王夫子对这些人的反应似是早有预料,也未曾细说,微微含笑的转身便走了。众人也无奈,只能摇了摇头,退了场。
蜀王与无望相视一笑,吴王笑道:“看来本王眼力不及三哥啊,这芙蓉书院倒也是稀松平常得很。”
“这也不可一概而论,”蜀王摇头笑道,“只是今日比试乃是以策论为要,自然使得有些士子不谙此道,只能屈居他人之下了。若是考校琴艺,那又另当别论。”
吴王也点了点头,笑道:“王兄此言,胜过小弟。”
两人相视笑颜,就在扈从带领之下,走了出去。只是蜀王向东,而吴王却是向西走去,二人心中都知晓,这貌合神离只是做些样子罢了。在朝中,不是已经斗的天翻地覆了么。
陈尧咨几人回到了客栈,这下午的比试虽是琴艺的考校,可他却甚感没了意思,便径自的走了回来,贺婉也再也无需考校,也就与他同行,赵璇也甚感无趣,三人便一道走了回来。
这明日的考校,便是棋艺了,赵璇这几日也是在看读些棋艺的书,也只是为了明日的琴艺比试。今日贺婉的初次折翼,已经不是奇闻了,成都府的几个书院,一贯并不擅长这琴艺之道,往年更是连学子都难找出的,这也不是意外。
“陈公子,”陈尧咨在拿着笔墨的绘画之时,贺婉走了进来看着他正仔细的练字,轻柔声道,“陈公子,你不去下午的比试么?”
陈尧咨微微摇头,笑道:“我也不懂那些比试是作甚,去了也不知啊。还不如就在书房里,多看些书,说不定还有些成绩。”
贺婉笑道:“陈公子书画双绝,自然不同凡响的,只要你能有此心境,定能多得这书画状元。”
陈尧咨微微含笑,摇头道:“你就别吹捧我了,现在还是有些心悸啊,看来咱们的竞争者并不少,且这些人并非那些一无是处的人。”
贺婉笑道:“陈公子可是与那崇安府的柳公子相识?”
陈尧咨一愣,点了点头,笑道:“却是见过一面,这柳公子才是才学横溢之人,假以时日,必定名传天下。”
“那他的琴艺,可否与那赵成二人相论?”
柳三变的琴艺,陈尧咨微微一想,他也不知道,没听说这柳永会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遂笑道:“此事我也不知,但他却是谙熟诗词音律,想来这琴艺一道,定是造诣颇深了。”
贺婉点了点头,笑道:“妾身知晓了,你定是早知晓那柳公子必能轻取这琴艺状元,因而你甚觉无趣,才呆在客栈,仔细的练字吧。”
陈尧咨微微一笑,这贺婉聪慧知心,她的心性,是他不禁想起了在汴京的秋蓉。
“赵公子可在客栈?”贺婉笑问道。
陈尧咨点了点头,赵璇字今日回到客栈,便是在棋盘上,看来今日的比试对他的还是很有感触,也不知明日的棋道会有哪些阵仗。
……………………
这世上爱棋艺之人并不少,这棋艺的比试,更是物竞天择,智慧所致,领悟聪慧,暗藏杀机,博弈翻盘也是时常之事。
棋盘如战场,便是这些评判之人,也是无法抉择其胜负的掌握,只是能做些高低分辨,胜负点数罢了。
赵璇今日没有一丝的颓废之情,兴致盎然的走在几人身前,也似是没有一丝紧张之感。但陈尧咨却不难看出,纤手不住的握着手中的折扇,脚下的步子比往日移动的更快了,看来她也是紧张不已。
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
《棋经十三篇》上,也有记载,这棋道一门,却为让人敬服之处。
王大人酷爱这棋艺之道,相比昨日,他更是欣喜了些,粘须而笑,拱了拱手笑道:“今日棋道之意,与昨日无异。昨日柳公子一举夺这琴艺之状元,老夫甚为欣慰,望诸位学子各展所长。”
待到他说完,参加的学子已经坐在了案几上,这棋艺想来不必琴艺简单,赵璇对陈尧咨拱了拱手,也不说话,径自的走到了场上。
珠帘后的蜀王一看那赵璇的身影,顿时心里一惊,脸上顿时煞白,他没想这好强的丫头居然也到了长沙城,且还敢公然的参加棋艺的比试。
吴王看了看远处的那年轻俊俏公子,心里也是一惊,看了看蜀王,见他却是毫无反应,似是无所察觉,心里更是疑惑,殊不知蜀王心里的震惊,哪里逊色于他。
“王兄?”吴王有些忍不住.
“王弟,有何事吗?”蜀王心里一惊,暗自心里一颤,却是脸上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