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革除了你的保举资格!”赵璇叹了叹道。
“什么?”他没想到这王大人居然如此有才,说是有才,却不如说是有鬼,还是属于那类背后耍刀的家伙。不得不说,他最是记恨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仅仅是为了那一杯酒?”陈尧咨实在想不出他与那王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非报不得的程度。
“非也!”赵璇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疑惑的他道,“你可还记得王钦若?”
“当然!”陈尧咨与王钦若的恩怨,他与王钦若怕是这辈子解不开这怨了。
“王知州乃是王钦若之父!”赵璇笑说道。
“什么?”他听到此话,心里仍是大吃了一惊。早知道这王大人不对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大人与王钦若居然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这非比寻常的关系。果然这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言不假;他觉得这话,反之亦然。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陈尧咨颇有无奈,冷笑道,“这王知州还真是护犊情深,为了那王钦若,居然豁出他那张老脸了。”
赵璇美丽的有些红晕的脸蛋儿轻轻啐了他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
“去找他的茬!”
“什么时候?”
“明天一大早,他吃早饭的时候!”陈尧咨哼哼一笑,心说你这老混蛋让少爷我不舒服,我也让你尝尝吃不下早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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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还在抹着盆水洗脸的王知州突觉心中不快,如同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让他顿感好一阵的窒息。此时郑师爷又匆匆而来,这回他的脸有些不好看,再也不是悄言轻语了,神色间颇有几分焦急。
“什么事?”王大人慢悠悠的道。
“有人在公堂……”
“谁?”王大人一听,蹙眉道。这也真是奇事,一大早的谁又来作甚。
“陈尧咨!”郑师爷说了三个字。
“哈哈哈哈,好!”王大人一听是这陈尧咨,堵截的心顿时感觉畅快了许多,笑道,“既然是他,本官就见他一见。看到又能耍什么把戏。”
王大人按耐住心中的快意,早饭也不吃了,欣喜之下径直的就更衣而来。
两班衙役,各执杀威棒在两旁吼的杀气腾腾,陈尧咨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这王大人倒是会吓唬人,若是换了一般的文弱书生,还真被他吓唬住了,可他却不知,自己已经是不是初进衙门了,按道理严格的说,这是他“二进宫”了,而这第一回还是遇上了他的前任章大人。不得不说,论及这为官之道,这王大人比这章大人,可差的太远,陈尧咨本是懒得理会他,可万事不由人做主,他又不得不站在了这公堂之前。
“嘉谟,这王知州摆出这般阵势,他是要作甚?”
“吓唬吓唬罢了,这事也只有这厮蠢到这么做了!”陈尧咨细声说道。
“王大人到!”衙役高声的刺耳尖叫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这不舒服之时,王大人走上了公堂。他今日身着知州袍服,带着进贤冠顶,步履之间,盈盈作态,如那上朝的文官,做的倒是逼真。
“堂下何人?”王大人一拍堂木,大声喝道。
“成都府士子陈尧咨、赵璇!”两人齐齐说道。
“大胆!”王大人怒道,“傲慢无礼,岂是士子所为,陈尧咨,你便不担心本官革除你的解元之名?”
“王大人,”陈尧咨大声冷笑道,“在下这士子之名,乃是通判大人钦点,与大人无关吧。若要革除,也是通判大人职责,与你何干?”
“你……”王大人一时得意,口不择言,没想到居然被他找出了岔子,吃了个暗亏。
王大人撇开这些,大声问道:“你来府衙,有事快禀!”
“无事!”陈尧咨唇角一瞥,微微的笑道。
“大胆,无事扰乱公堂,难道你拿我州府是你消遣之处吗?”
“不知大人所谓何意?”陈尧咨眉心一挑,问道。
“扰乱公堂,本官若不严惩,岂不是弱了本官之名!”王大人心里早乐开了花,他就是等着陈尧咨些许瑕疵,给他几个杀威棒,让他也痛煞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