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璇今日倒是有些惆怅,他不喜与陈尧咨去凑那些热闹,更不喜欢那些女子般的秀颜添香,在范浱这厮屁颠屁颠的跟在陈尧咨身后跑了的时候,她却是在小院里捧着清茶独品起来。
书卷的浓香使得这淡雅的茶更添了一份雅致,可她心里却若那江南烟雨的小巷,有些惆怅,更添了柔细的寞落。便如那江南的小女子,多了一份傻气。似乎这墙垣外的风声笑语,总在她心头挥抹不去。
“赵公子!”杨山长与王夫子二人走了进来,对赵璇恭敬的施了施礼。
“杨院士,王夫子?”赵璇芳心微微一怔,说道,“二位夫子前来,莫非可是想寻嘉谟?这却不巧了,他此时不在小院。”
“并非如此!”杨院士和煦的笑道,“老夫此来,是有事请教公子,与陈公子无关?”
“哦,找我有何事?”赵璇也不谦让,径自问道。
“也是无他,乃是这今岁成都府士子保举之事!”
“保举?不是名册已经下来了吗,这有什么问题?”赵璇心里诧异道,士子乃是国之大器,字太祖开国以来,便夺武权,重文人治国,对这保举一事,更是极为看重,杨山长此说,怎能不令她惊讶。
“公子所言不差,这保举名册是已下来,可却是打出我等所料,故特来与公子商议!”
赵璇哭笑不得,愣了半响,只能笑道:“此事乃是知州之权,与我何干,山长严重了!”
“此言差矣,”杨山长急忙摇了摇头,便把书院的保举名册拿出,对赵璇倍加细说此事,王夫子看的惊异不已,这赵璇乃是何人,居然受的杨山长如此之礼,想到在文人雅集,他不禁心里寒颤。
“岂有此理!”赵璇听闻详细始末,不觉心里怒火大气,姣好的面上顿时脸色愤怒不已。
“这么说来,这乃是那王知州从中作梗了?”赵璇紧蹙道。
“确实如此,陈公子与其子王钦若多有不和,这王大人心生偏袒,此事业有佐证!”
“何人可证?”
“乃是成都府府衙的郑师爷所知!”王夫子赶紧的道。
“好啊!”赵璇怒极反笑,“这王知州居然如此明目的徇私枉法,他眼里可还有我大宋朝廷!”
“公子的意思是……”杨山长不明,沉吟的道,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完,这剩下的事,便是赵璇的事了,若是这赵公子能处理好,陈尧咨获保举资格,也尚未可知。
“两位夫子无忧,此事在下自有法子!”赵璇的眼眸了闪烁这微微的光,如同迷雾的沉幕,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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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天色不早,陈尧咨与范浱二人又是一番游荡,两人在书院也无所事事,夫子的讲堂也很少的走动,倒是这书院的大大小小,前院的柳,中堂的枫,他二人倒是熟悉之极。今日溜达,又是一日,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昨夜为他愁,换来今朝杯中酒!”范浱微微摇了摇自己晃悠的厉害的脑袋,小酌几杯后,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使了,尤其是这双眼更是若蒙了一层纱,走齐路来都不大方便了。
看着他傻里傻气的胡言乱绉了几句,便飘也似的走在前面,在书院横冲直撞。这厮是个浑人,引得这些学子们争相避让,唯恐沾了他的酒气玷污了圣人之意。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小院,陈尧咨累的满头大汗,扶着这么个货色,他飞神不少。这厮又是愚蠢,居然被几个姑娘小姐灌的没了章法,居然酒到杯干,不醉的他东头西倒才是怪事。只可恨的不是这些,这厮就到情深,居然无视这些规矩,蹭的站了起来,端起那大酒壶,高声大语,“谁来与我一战!”
这豪言壮语,若是放在平日,定然还有那么些可佩,可与这些小姐姑娘们在一起,无疑是哗众取宠了。他话才一出,周遭的小姐们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如那绽放的牡丹,摇曳多姿。可陈尧咨气的直踹了他一脚,才使得他稍稍安稳了些。
“嘉谟!”
陈尧咨微微一笑,走了过来道,“子璇,兴致极好啊!”
赵璇不理会他,哼了声道:“我倒是兴致正浓,却不知有人又闯下了什么祸事了。”
瞥身看了看,陈尧咨不觉苦笑,这话中之意,可是摆开了的说了,可听闻这‘祸事’二字,心里也不免一愣,心思急转,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宗不能又招惹谁了吧。
“这,嘿嘿,你看我,嘿嘿,我不是都在书院吗,哪里有闲暇去招惹别人啊。”陈尧咨微微笑道,旋即一想,道,“这也不对啊,这成都府,我并未曾得罪什么人吧。”
“你果真不记得了?”赵璇有些不信,莫非他的心性真与那小孩子无异?
“我能招惹谁,”陈尧咨细思了片刻,仍是毫无头绪,不禁摇了摇头,玩笑似的道,“还真不识了,莫非那章知州又死而复生不成?”
“不错,还真是死而复生了!”
“你是说……”陈尧咨顿时惊讶,“你是说那王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