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真宗摇了摇头,想起契丹的气势汹汹,这一路所向披靡,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寇准从未带兵打仗,陈尧咨也不过一介书生,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盯了盯寇准与陈尧咨,又看了看在场众人,叹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有赞成迁都着?”
“臣附议!”毕士安出列应声道。
“臣附议!”吕文仲也走了出来。
“臣附议!”陈省华更是绝,一股脑钻了出来。
“臣附议!臣附议!”李沆、陈尧叟诸人无疑不是如此。陈尧咨扫了一眼,不禁一叹,他心里对在文人雅集的一番说辞更有了底气。这一般书生,论及琴棋书画、纸上谈兵,搬弄是非,结党营私,你争我夺,无人可及。可是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却如同萎了的茄子,在这需要人强势的说话的时候,都成了蜷缩的乌龟。这就是这样的教育制度下的畸形产物,朝廷养了这样一帮人,怎么不亏空,大宋怎么延续太祖太宗的盛世。
“既然如此!“御案上的赵恒心里重重的一叹,大宋如此积贫,怕是连与契丹一拼的资格都没有了,只可是暂避其锋芒,“诸位爱卿,明日议迁都之策吧!”坐在御案,说出这话仿似落了生气一般,他起身离去了。
“陛下不可!”寇准人虽老,可这一幅脾气,酿就了他一双高明的眼睛,见势头不对,忙的跑上御案。一把抓住真宗的衣袖,“陛下不可!”
“你……”真宗睁大了眼睛,仿似不相信一般,这寇倔驴子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感在御书房众官面前一把拖住自己,“你要做什么?”
“大胆寇准!”毕士安心里见这寇准的胆子,心里骇然,但随即一喜,王钦若见此,更是跑了出来大叫,“大胆寇准,你居然敢对陛下不利,来人啊,乱棍打出!”
“你才大胆!”陈尧咨心里气急,急忙跑到王钦若身前,一脚踢了过去,王大人当场倒地,众人更是看的大骇,觉得这两人今日发了疯狂一般。陈尧咨忙的阻止了进大殿的御林军,道,“王钦若不顾尊卑,在御书房大吵,更居然惘然调令御林军,欺君罔上,罪无可恕,臣奏陛下,将其打入天牢,以观后效!”
“你……”王钦若被踢了一脚,又被喷了这么条欺君罔上的罪,顿时急的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忘了,在口舌之争上,他从来没有说过陈尧咨。
“陈嘉谟,你……你……”真宗气的摇了摇头,站在他身前的,仿似再也不是那个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奇计妙出的陈尧咨了。想到此,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些人做了官爵,仿似变了个人一般,“你与寇准二人,一个扯袍子,一个还踹起了脚,你真是以为朕不敢办你们?”
陈尧咨心知道这次玩的太大了,事已至此,若是不能一举说服这官家,剩下的就是得罪了这一竿子的人了,他脑子里急忙的想了几句,忙的道,“陛下,众人皆可逃、迁、甚至刎脖子了结了,但唯独陛下不可走!”
“为什么?”真宗问道。
“这些人为的不过小家,而陛下要顾全的确是我大宋江山,”陈尧咨道,“陛下非但不可走,还要每日吃的好好地,喝的好好的,在大宋子民眼里,在辽人眼里,毫无惧色。其必然自退!”
“胡说,”毕士安怒道,“你当是吃饭就能吓走辽人,你以为陛下是神?”
“我说毕相爷怎么越老越糊涂了,”陈尧咨冷笑道,“陛下可想,唐太宗即为之时,突厥十万大军突袭,至长安城下,而北有罗艺之反,南有伺机之毫。太宗不顾寥寥数言,便逼退突厥狼军,而几年之后,突厥却成了大唐的版图,陛下难道忘了吗?”
“这……”真宗心里疑虑了,这也是史书的记载事实,看三百年之前,与现在的情形是何曾相似,封疆裂土,哪个帝王不愿。
寇准见此,忙的道,“陛下,晋元帝司马睿奔石头城,唐明皇如蜀地,其可有东山再起之机,连盛极一时的大唐都被支离破碎,陛下三思啊!”
“只要陛下不迁,臣自有计策,使得辽人必然退却!”陈尧咨见此,忙的跑了出来道。
“你真的有把握?”真宗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他的眼里,仿似有看到了那自信满满,指点江山,胸中豪气的陈尧咨,不禁问道。
陈尧咨冷眼看了看这些人,心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要靠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暗自咬了咬牙,道:“臣以项上人头作保!”
“你这脑袋,能作保?”毕士安冷笑,“谁信你?”
“我信!”寇准站了出来,“若是辽人不退,老夫一家妻儿老小随陛下处置!”
完了,这次玩的真的大了,陈尧咨暗自有些后悔了起来,这次本来只是想劝劝这糊涂皇帝,没想到却送进去了自己,连累了别人。
“你信也不行啊!”毕士安笑道,“连他父亲与兄长都不相信,你信有何用?”
“我也信!”陈省华立即回道,“臣愿以一家老小作保!”
“你……”毕士安傻了。
“父亲!”陈尧咨喊了一声,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出声。
“哪个父亲不信自己儿子的,”陈省华看了看陈尧咨,又看了看陈尧叟,笑道,“我陈氏一门,如今三品上列四人,已经是一门荣耀了,为父便是就此撒手而去,也无憾事。可现在却不能,你两位兄长定会助你。”说着,对陈尧叟道,“若是违者,逐出我陈氏一门!”
“好啊,你们陈府倒是演了一出好戏啊!”毕士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