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波府
“还有微臣,也敢担保!”一直没有说话,站在这群人中间沉默不语,似是泥人般的柳开突然出声了。陈尧咨望了望他,微微的眼眶了突然涌出了一股泪花,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苦的时候,比女人感动的更深,更生情。
“疯了,你们都疯了吗?”毕士安与吕文仲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陛下还有何疑虑?”寇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从没有感到如此的喜悦过,便是有些要畅饮一番,高歌一曲,在痛洒热泪,方显人生之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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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景德元年,陈尧咨翻开了加急的那份奏折,辽帝耶律隆绪及其母后萧太后亲统辽军,攻瓦桥关(河北雄县旧南关)以南十县,绕开大宋朝重兵城池,围定州,一路告急,这就是陈尧咨看到的一份奏折上的内容。
细软的小轿在长长宽大的御街上急促的行走,宣德楼出来,直往右转,疾驰而行,仿似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般。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几个轿夫,什么人都没有,连起码的随从也没有带一个。
宰相寇准力排众议,枢密直学士、紫金光禄大夫、右谏议大夫陈尧咨推波助澜,两人在御书房豪言壮语,说尽了战争利弊,耍尽了流氓招数,终于有了结果。
官家不知道是被这陈府一家子老小家寇倔驴子一家老小感动了,还是心里有了太宗的附体一般的豪情壮志,顿下决心,与辽人一战!
既然决定了,就会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这些人大都不喜,因为等待他们的是仕途的打击,毕士安出镇天雄军兼都部署,翰林学士李沆外放出知州,主和派没有了主心骨。
辽军号称二十万,一路所向披靡。可定州不过区区两万人不到,怎么拦得住,要打这一场仗,战场就在澶州城,众人都心知肚明。
可打仗要兵,京师禁军只有十五万,且多不习战事,怎么抵御的住?
这个时候,一纸圣旨也加急走了。诏令:定州路驻泊行营都部署王超赴澶渊,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继隆为驾前东面排阵使,武宁军节度使石保吉为驾前西排阵使,得令速赴澶渊!
朝廷变了,寇准罢相,出任枢密使,全权负责指挥大权!陈尧咨罢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擢特进、签枢密院事,殿前都指挥使,调十万禁军择日赴澶州城,一旦开战,可便宜行事!论及官,寇准算是被降了一级,由正一品落到了从一品,可是他倔嘴上却笑意盎然。陈尧咨由领正三品,升从二品,可官前加“特进”二字,却是领正二品衔,不择不扣的二品大元。
军权有了,可以打仗,却难胜,他与寇准都是书生出声,论及战事,都是小白菜。真宗知道无带兵之将,不禁大手一摊,无可奈何。但陈尧咨却想起了一人,大宋朝里,或许能带兵镇守的人,只有他了!
马车从御街往西,沿着里城城墙根过了朱雀门、新门,一拐后继续往北,沿途经过郑门、梁门,又跑了一截,到了天波门,前面就是金水河了。
这东京城的北边金水河畔住的人家都是当朝大员,可不是,前面就到天波府了,本朝太宗皇帝立的石碑还竖在那儿呢!
“文官落轿,武将下马!”太宗亲笔御书!
轿子停了下来,陈尧咨走出了轿子,看了看这高高的石碑,不禁肃然起敬。远处朱漆的大门看的还是那般宏大,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天波府”昭示着世人他的雄起,诉说着一个有一个的铁骨传奇!
陈尧咨信步走进,敲了敲门,这朱红的大门有些暗淡了,仿似说这府邸很少有人上门,主人家很显然多是闭门不出的人。
“请问大人是?”一个脑袋露了出来,是天波府的管家,对陈尧咨笑道。
“后生陈尧咨,特来拜会杨将军!”陈尧咨递上名刺,笑颜道。
“哦,请进吧!”管家打开了大门,躬身施礼,与陈尧咨信步走了进去。
府邸虽大,前院也不小,可这院子里却没有什么景致,空荡荡的院子中间空了出来,墙角里几株松柏,右手边是一排整齐竖立插着的十二方天画戟,左手边,是一排排竖立的箭靶,远远的看去,还有几只箭矢正正的插在上面,不偏不斜。
重文抑武,这个时代里,这般的武将世家如同珍惜的国宝大熊猫一般,再也难找了!
“好箭法!”陈尧咨不禁称赞出口,他自以为自己的箭术也是高超绝伦,顶尖冒皮皮之类的人物了,今日一见,原来天外有天!
“陈大人请稍等!”坐在堂前,管家施了施礼,便走了进去。
侍女们捧出了清茶,陈尧咨却没有心思喝下去。他心里有些焦急,便在这庭院里走了起来,远远的看着这箭矢。这插着的画戟边摆了弓箭,陈尧咨心里痒痒,早想发泄一下,见这弓箭,不禁拉开了弓,搭箭摄取!
“咚!”远远的箭靶上多了一只箭矢,正中红心,陈尧咨眼力极好,远远的就看到了。
“啪啪啪!好箭术!”
陈尧咨心神一怔,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少女,淡扫蛾眉,美丽的脸蛋,着平淡的衣衫,使人感到清丽出尘,仿似出水的莲叶,他心里涌出一股熟悉之感。待到细想之下,不禁有想夺路而逃的冲动。
“是你?”这女子显然也认出了他,“登徒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