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来是姑娘你啊,那几十两银子在手,还是不错吧!”陈尧咨讪讪的笑道。
“哼,活该,你这类登徒子,该有此报!”
这少女是谁,怕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当日在相国寺,不过一时兴起,给菩萨磕头的时候与身旁的姑娘说了几句,就惹了自己几十两银子出去。他本以为菩萨的报应已经过了,却没想到,这报应才刚刚开始。
“姑娘平白的拿了在下几十两,难道就没有消一丝火气?”陈尧咨知道今日的目的,哥不是来泡妞的,哥是来拯救大宋朝的,他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崇高的目的,便与这清纯的小姑娘你言我语起来。
“你这样的人,死了最好,留着也是祸害哪家姑娘,哼!”美丽的姑娘还是不免冷讽他一句。
这倒也可以原谅,一个女孩子到相国寺上香,居然遇上了登徒子,还在菩萨面前当众调戏,这非但是姑娘家,就是那相国寺的菩萨,都自感落了面子!
“翩翩,不得无礼!”一个粗狂般的声音喝止了她。
“爹爹!他……”杨翩翩白皙的纤手指着这花花般的登徒子,柳眉倒竖,芳心生出一股怒意。
“这位便是陈大人吧,老夫有礼!”
陈尧咨微微一惊,没想到这高门显赫,威名远扬的杨延朗居然对他施礼。按理说,这些功名在身,镇守功高的人,都有些脾气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识了这么有礼的武人。
“杨将军客气了,”陈尧咨忙的回礼,“不请自来,冒昧打扰,还望恕罪!”
“陈大人?”杨翩翩凤目看了一眼陈尧咨,问道,“爹爹,他是谁?你为什么叫他大人?哪有这么年轻的官!”
“陈大人出身状元,职在紫金光禄大夫、枢密直学士,乃是我朝正三品大元,这汴京城谁人不识?”杨延朗虽是一身体魄,却不乏柔情,爱溺似的看着杨翩翩笑道。他并不知道,尽在今日,这陈三品又升了两级,特进二字,乃是正二品大元,为的就是打好这一仗。
“他?他是陈尧咨?哦不……“杨翩翩大惊,却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的纤手悟着樱唇,秋水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陈尧咨笑笑,与杨延朗走进正堂,正堂上金灿灿的写着几个大字,陈尧咨书法自信,眼睛细细的瞧了一眼,却发现,这就是太宗的亲笔。陈尧咨看着这金灿灿的大字,有些出神。
“不知陈大人来此,可是有何要事?”看陈尧咨一走进正堂,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这匾额出神,杨延朗不禁问道。
“实不相瞒,”陈尧咨叹了叹气道,“在下在天波府,还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便要入宫面见圣上!”
“面见圣山?可是出了什么事?”杨延朗自太宗北伐失利之后,便回了天波府,深居简出,从不问事,虽对陈府知道些不少,可却也是市井之言。不知道今日这陈三公子出奇意的跑到天波府来作甚,难道就只为了这么出神。
“唉!”陈尧咨叹了叹气,“萧太后领二十万大军南下,一路横冲直撞,取诸路重镇,眼下怕是要到澶州城下了!”
“什么?”杨延朗大惊失色,辽军的战力,他最是了解,本就是一群凶悍之辈,如今快要打到汴京城了,怎能让他不心惊?”
“这……怎么汴京城从未说起过?”
陈尧咨苦笑了,“眼下我才从宫中出来,哪有这么快。可我敢肯定,明日天明之前,怕是汴京城人人皆知了。”
“将军!澶州一破,就直指汴京城了,而今朝中无人,国中无将,能与辽人一战之人,放眼大宋,就只有将军你了!”陈尧咨看着杨延朗说道。
“我?”杨延朗仿似想起了北伐,不也是信誓旦旦,力争收复故土吗,可因为潘美独见,父亲战死,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杨延朗不禁左右两难起来,该战,还是不战!
“不知此次抵御谁为大帅?”杨延朗疑惑的问道。
“寇相出枢密使,领大帅!”陈尧咨道。
“谁为主将?”
“你!”
“我?”杨延朗有些不信,他虽抗辽多年,却从未做过主将,不禁有些惊异,心里更是犹豫起来。
“圣旨下!”陈尧咨见时机已到,从怀里抽出一卷圣旨,举过头顶。天波府众人见此,忙的都跑了出来,要摆上香案,迎接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