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之际,一个天绝殿弟子匆忙来报,得到朱雀应允后径直走到殿前和他耳语了几句。
朱雀眸色一凌,思索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众位若对蓝冰月不服,不如各凭本事将这殿主之位争上一争。我刚刚得到消息,东华宫少宫主正率众扫荡我天绝殿分堂,你们谁能将东华宫击退,谁就是下任殿主。”顿了顿,朱雀做了个请邀的手势,道:“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殿下众人再一次窃窃私语起来,青龙不解地望向朱雀,朱雀只是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很快,众人就有了结论。
“朱雀护法,朱天堂堂主郑琦愿领命一试!”有人第一个站出来争这殿主之位,其余各堂主也都不再客气,纷纷站出来请缨,朱雀也毫不介怀地一一应下。
待众堂主一个接着一个信心满满气势昂扬地走出大殿,玄武护法终于忍不住拉住朱雀问道:“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会儿力捧蓝冰月当殿主,一会儿又让堂主们争夺殿主之位,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白 虎低笑道:“你这个莽夫,差点误了朱雀的大事。”
玄武一瞪眼,抓住朱雀的衣领质问道:“你真想当幕后皇帝?”
青龙皱着眉上前一步,阴冷的气势生生逼的玄武松开了手,才沉声说:“殿主之位,非蓝冰月莫属。”
玄武看了看三个护法,心急地跺脚:“你们都疯了吧,让那个毛头小子当殿主?你们不要忘了毕竟是他杀了主人!”
朱雀正色道:“你自幼在天绝殿长大,成王败寇的道理不会不懂。何况,蓝冰月身上流的是师父的血,他当殿主实属天意。”
朱雀的这句话比他宣布让蓝冰月继任殿主还让玄武震惊。过了许久,他僵住的身子才略动了动,颤声问道:“你说,那毛头……蓝冰月是师父的儿子?”
三位护法齐齐点了下头。
天绝殿开山殿主蓝傲天,青年才俊,以一套天邪剑法雄霸武林。只可惜天妒英才,蓝傲天时年不足三十就与妻子双双暴毙,死因不明,天邪剑谱也从此失踪。当时,四位护法都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子,最大的朱雀也只不过十二岁,而玄武从师不到一年,刚刚能抱得动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师父再也不会教他练剑了。想到此处,一向心直口快的玄武护法突然哽咽起来:“师父居然有……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小师弟受那么多苦!”
朱雀叹了口气,白 虎从旁道:“天绝花刻意为难,就算告诉你也只能徒增烦恼。”
“只可惜我幼时学武不勤,师父的天邪剑法怎么都学不会。如今蓝冰月使剑的模样颇有师父当年的风采,也算是我为师父尽了孝道。”朱雀低头望住手腕上被红绳串在一起的有些陈旧的桃核,一时间感慨万千。
当年他们都是惨遭遗弃的孤儿,或有隐疾,或病 入膏肓,若非师父收留想必早就横尸山野。师父带着他们遍游天下求医问药的往事历历在目,师父挑灯雕刻这桃核手链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师父死后,他亲眼看到天绝花给不满一岁的小婴儿下毒,还残忍的将他扔进井里。他将婴儿捞出来的时候那小生命居然顽强的活了下来。他将婴儿藏在殿外养了四年,却终究被天绝花发现。只不过天绝花看到小男孩的时候改变了心意,不再杀他,反而让他传他武功,还想尽各种办法折磨他。为了保住小师弟的命,他们三人在天绝花身边忍气吞声,苦熬了二十余年,终于熬到了今天。就在他们要将天绝殿重新交到蓝冰月手上的时候,却被一无所知的玄武坏了事。
“那现在怎么办?”后知后觉的玄武焦急地看着朱雀,问到,“万一哪个堂主摆平了华冷炎我们岂不是得把殿主之位拱手相让?”
朱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当年师父造下太多杀孽,为了小师弟的安全,他的身世绝对不可以外传。至于其他的,你不必担心。”说完这番话,他负手走出了大殿,青龙照旧不离他左右。
“华冷炎既然被天水看中带入圣境修行,修为必定不弱,那些堂主奈何不了他。”白 虎护法说了一番安慰的话之后也走出大殿,只留下玄武护法一人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