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涛短促的笑了一声,他嗓音奇怪。这笑声好似被掐住喉咙的老鸦,恁地难听!
“红裳。”付行涛道。
“红裳?服下后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若无解药,中毒者肝肠寸断,满身红斑。”江白说。
顾筠坐在我身边,我清楚地听到他手下的椅子扶手发出咔吧一声。
“清姀没有发作。”师兄插话。
“的确,她已经服了部分解药。”
“你这人真奇怪,既然要给人解毒,为什么不一次把毒给解了?”云歌语气很冲。
付行涛又笑了一声,道“本是要给她解的,可她身上的毒过于复杂,也就不敢冒然解毒。只能先给她一部分解药。不过,好像是办了坏事了。”
“付庄主到底是何目的?藏宝图?还是别的什么?不妨说出来。”顾筠冷冷出声。
“藏宝图?”付行涛嗤笑一声,“我本就富可敌国,要它作甚?”
“那你还去劫清姀!”云歌目光里满是愤恨,“把她害成这样子,好玩么?”
“当时确实是玩玩来着。”付行涛懒懒说道。
“你——”云歌猛地站起来,却被师兄按下。只能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付行涛不看她,眼睛却透过面具直直的看向我“当初一时无聊,才动了寻宝的念头,不过······”
“不过眼下,发现了更好玩的事。”他意有所指的说。
“付庄主,这解药,可是红裳的解药?”江白敲着那匣子。
付行涛摇头“不,是一位老先生在为她诊脉后制出的。其实也算不得解药,不过是用天山雪莲与千机草做的药丸而已。”
天山雪莲我知道,那玉草是什么?玉石长的草吗?什么老先生给我诊脉?我怎么不知道?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付行涛说他给我下毒之前,我体内已有了毒。那这毒,是谁给我下的?
“天山雪莲和玉草吗?”江白摩挲着手边的匣子,若有所思。
“那老先生说红裳药性不发作时蛰伏体内,一旦发作却凶猛迅烈,能与之融合且变作新毒,毒性应是相近或相同。谷主医毒双绝,可以从此处下手。”
付行涛站起身,拱手道“如此权且当做赔礼。付某告辞。”便带着阿九还是小九转身离开,走的大方利索。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好似才想起一般,回身说道“顾将军好手段。”语气似笑非笑。
顾筠面无表情,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手下扶手又是一声脆响。我担忧的看着他,什么手段?顾筠觉察我在看他,淡淡道“前段日子查封几处地下钱庄和赌场,恰巧都是这付行涛名下的产业。”
顾筠说得轻巧,我也没多想。
江白唤来谷中弟子送他二人离谷。
付行涛走后,云歌好奇的问“师父,玉草是什么?很珍贵吗?”
“我不是你师父。”江白拒绝的同时又好心普及了一下玉草的知识,“《海外十洲记》中《玄洲》篇记载:‘饵玉草长生。玉草一名通天,价值千万,阴乾日服方寸七,令人得仙。’彼玉草,便是此玉草。”
“成仙?这不是比你那还魂草珍贵多了?”我问。
“是更为珍贵,我也是机缘之下得了几株,一直不舍得用。还魂草能延年益寿,却解不得毒,可这玉草不同,可解毒,可延年。”
“可这么珍贵的药,他就这么轻易给了清姀?还是亲自送上门来,不会是打着解药的幌子,其实送来的是**吧?”云歌瞪大了眼睛,显然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住了。
我也在想这个可能,可我和他又没什么深仇大罪,至于吗?
“不会,这付行涛性格诡异不定,但,也不会蠢到给往生谷谷主送毒/药。”师兄说。
“小师妹,这匣子先放我这儿了?”江白在付行涛走后就又喊我“小师妹”,虽不知他为何这样,但我对这些称呼本就不甚在意,就随他怎么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