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巧遇萧衍
听声音,该是有人在吃霸王餐了。四人俱都诧异,暗暗猜想说话之人口气如此地冲,想必是一个不知怎么粗鲁的彪形大汉,寻常人那有这样的口气!
待得进去了,竟是大出意外。那惹事的人竟无一分半点委琐的样子,竟是一个魁梧的伟男子。长得是眉目英挺,风度甚是潇洒。如他所言,手上果是握着一把青铜宝剑,看样子非是凡器。
诺兰漪走在前面,抬眼看去,就见到一个人正跟酒保拉拉扯。
酒保正在不依不饶:"没钱你也刚到我们闻香楼来点那么多的东西,打谅我们这里是那么容易让你白吃么!学别人拿剑装门面也没用,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老实告诉你,昨儿个也有一人象你这样吃白食的,还在自称什么青州小白龙的,还不照样被痛打一顿扔到街上去了,打得那个惨啊,我估计,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
那人放低了声音,还在努力辩解:"小哥,鄙人真不是吃白食的,可能是刚才在集市上遇上宵小了,竟把我的银袋子顺了去。你先让我把账赊了,改日我十倍奉上。"
酒保一点不相信:"唷嗬,说得比唱的好听,还十倍奉上,我要听你的,你这十倍的钱不没来,我也卷铺盖走人,甭在这干了啰!"
那男子一下又怒了,一把腰间宝剑摘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小哥既然不相信,那我也只好把这宝剑压在这了,千万给我保管好了,明日我就回来赎回。"说时神情间甚是不舍。
怎知酒保不为所动:"老兄,你也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了,这谁知是宝剑呢?还是废铁呢?你说宝剑就宝剑啊!趁早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打一顿了事算了。以后记住啰,这白食可不是好吃的!"
那人顿时怒不可竭,"咣啷"一声拔出剑来,一剑指着酒保:"你这人好不识时务,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还不知好歹,非得逼我做出什么事来才甘心么!想扒我的衣服!好啊,问问它答不答应吧。"
刚刚还气势凌人的酒保一下软了大半个身子,跪在地上哀求:"大爷,你是我的亲爹,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老饶了我这一回。不是小的故意为难,实是家中老母等小的奉奍,小儿正嗷嗷待哺,你这一走,我卖了他们也抵还不了您的酒钱啊,这不逼我走上绝路么。"
诺兰漪看酒保样子甚是可怜,一副畏缩的样子,明显是非常惧怕,但又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襟不敢有所松懈,惟恐这人一离开,自己的饭碗就没了,还要背上一笔不小的债。
诺兰漪看那男子堪堪要发脾气了,怕是后果难以收拾,不顾柳乐晴阻止,赶忙上前,声音清脆:"些须小事何必如此,兄台既有不便,可否小妹先暂时垫付一下,候他日兄台再还不迟。"
那人正在纠结,想要用强,一走了之那是容易的事,但自己平生又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因一已失误妨害他人毕竟于心不安,但所谓的扒下衣服那也是万万不行的,无穷苦恼之中。万料不到正在这窘迫之时竟有人雪中送碳,当真是久旱逢得及时雨,顿时喜出望外,也不觉得让一介女流打救有失体面,兀自哈哈大笑,点头应允。
萧景阳眼中光芒闪烁,他早知道诺兰漪行为与一般女子不同,但没想到她豪爽至此,一时对她更是心动难抑。想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了人,心中充满了感谢,老天眷顾,让他能够遇上这样的一个奇女子,错过了他,如何再能遇到这样让他心动的人。
柳乐洲想诺兰漪必竟是一女子,不宜多事,也惟恐万一不测伤了诺兰漪,遂越众上前,抱拳:"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因何在此与酒保纠缠?"
那人一直只顾着端祥着诺兰漪,嘴角带笑,眼中光芒隐晦不明。此时听到柳乐洲说话才舍得抬,浑不在意地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发觉几人穿着不凡,心知定非普通市井之人,不敢怠慢,抱拳朗声:"在下萧衍,今日有幸相遇各位已是幸甚,更兼得这位小姐相助,萧某实在是感激不尽!他日相遇定报今日解危之恩。"
几人连称不敢,柳乐洲又把他们几人一一向萧衍作了介绍。萧衍听了柳氏兄妹之名倒没什么反应,只敷衍"幸会",倒是听到萧景阳的名字时,怔了一怔,小心询问:"不知可是七岁时就被封为宁都县侯的那个萧子显景阳么?听说文才甚是了得,萧某甚是仰慕,不想今日竟有缘相遇,幸甚!幸甚!"
萧景阳倒是不好意思了,红了脸:"小弟向来喜欢舞文弄墨是真的,文才么,倒是不敢说有,雕虫小技罢了。"边说边纳闷,为何此人识我?想自身不过是无名小卒,京城中还罢了,怎么也没有在江湖中扬名的道理!
诺兰漪讶异,萧景阳竟是文才了得之人么,平时看他无所事事,一直还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富贵闲人罢了,不想竟已名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