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轻自醒来后病情恢复有如神助,淮雪于是也安心的恢复了在倚红楼的日常工作。
这一日,据说明月有一个尊贵到不得了的贵客将要到访,淮雪和蓝儿又是帮她上妆又是陪她练曲,一天下来,淮雪累得腿都站不直了。
夜幕降临的倚红楼,进入最热闹喧嚣的时间。
然而明月姑娘今日却是不接任何人的生意,只是专注的在倚红楼最华丽雅致的房间等待那位贵客。
淮雪站在她身后,虽然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但还是抱着十二分的好奇心,想看看这所谓的贵客是谁。
“林公子,这边请,”倚红楼当家郑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见过林公子。”明月和蓝儿同时对进门之人施礼。
淮雪看到那人,张着嘴巴,惊地说不出话来。
走进门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清灵隽美,正是当今二皇子方林澈。但让淮雪惊讶的不是见到了方林澈,而是他那如露水般映着阳光的双眸,清晰而明亮地印着自己的影子,他、他能看见了?!
蓝儿见淮雪傻傻地盯着方林澈直看,狠狠地拽她的衣袖,示意她行礼。
“都不用客气了,”方林澈的声音优雅的响起,“明月,好久没见,你还是如此年轻美貌啊。”
“谢公子夸奖。”
明月、郑连和方林澈各自在桌子前落座,淮雪赶紧拿着茶壶去倒茶。
“倒什么茶?今日公子大驾,自是要直接上美酒。”郑连挥着手斥责淮雪。
“无妨,先喝点茶也不错。”方林澈看着淮雪轻笑着说。
倒完茶,淮雪自觉的退到明月身后,和蓝儿并排站定。
坐着的三人开始从诗词歌赋一直聊到人生哲学,淮雪觉得他们废话和无聊程度直逼自己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老师。
一阵幽雅的琴音飘来,明月开始弹琴了,淮雪望着方林澈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不禁在心里暗叹,二皇兄的脸好看是很好看,但又不能拿来吃,她忙了一天早就饿死了,听着明月的琴声,她开始期待今天司徒文轻会给她留什么样的晚餐了。
“公子,公子?”郑连发现方林澈似乎有些跑神,“您可是累了?”
“嗯,是有些乏了。”方林澈淡淡地说。
“竟然公子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明月改日再来给您请安。”明月也停了弹奏说道。
“公子,我这就去给您安排服侍的丫鬟。”郑连正要起身,被方林澈按着坐下,“不用麻烦了,就她来服侍吧。”方林澈看似随意的伸手指着淮雪。
“这……”郑连迟疑地看着明月。
“怎么?有何不妥?”方林澈依然淡淡的声音却明显地降了几度。
“不敢,公子中意的,明月自是双手奉上。”明月接着转 头说,“淮雪,从今日起,你就服侍公子,记得改改你的粗心大意,不能怠慢了公子。”
淮雪点点头,走到方林澈身边。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方林澈对郑连等人说。
“是。”明月、郑连和蓝儿一起推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雪儿。”方林澈看着淮雪笑得温柔。
“咦?你怎么认出我的?”淮雪记得自己有带司徒文轻给她的易容面具的。
“我认出了你的气息,”方林澈说着走过来伸手就去揪淮雪的脸,“你这脸是怎么搞的,又黑又黄?
“哎呦,疼啊!”淮雪别开脸,说:“这是文轻给的易容面具,他说我在青楼太危险,非要我戴上不可。”
淮雪放松了神经,跌坐在凳子上捶自己的腿,“真是累死我了!二皇兄,你怎么会来了?你的眼睛是我那药丸治好的吗?”
方林澈却不答反问:“今夜就去掉面具可好?重见光明后,我最想见的就是雪儿你的容颜。”
“这…好吧,不过我事先声明,二皇兄,你可别把我想的太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方林澈看着淮雪,但笑不语。
淮雪走到屏风后面,轻轻揭下面具,又用脸盆中的水洗了洗脸,这才走出来。
柔和的烛光下,淮雪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秀眉弯弯,眼角含笑。
方林澈走进淮雪,端详着她的脸庞,笑着说:“雪儿,无论你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然后轻轻地把淮雪搂进怀中。
如此近的距离,闻到方林澈身上淡淡地竹香,沁人心扉,淮雪有些恍惚失神。
“有人!”方林澈突然用掌风扑灭了烛光,一手把淮雪护到身后。
“二皇兄,你会武功?!”淮雪惊讶了,这人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窗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自窗口跃入,和方林澈瞬间连过几招。
借着月色,淮雪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文轻?!住手、住手,这是我二皇兄,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淮雪插入正打斗着的两人中间,却被司徒文轻眼疾手快地拉到身边,“你没事吧?我听兰儿说你被人留下服侍,所以来看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二皇兄方林澈,你不是也见过吗?”
司徒文轻看了方林澈一眼并不答话。
“这位想必就是司徒世家的长子,惊鸿剑的所有者,司徒文轻少侠了。”方林澈眼睛盯着他拉着淮雪的手,语气有些冷淡。
淮雪正要说话,门口传来郑连的声音,“公子,你还好吗?我刚才似乎听到有打斗声…”
“我很好,你下去吧。”方林澈打发走郑连,放低了声音说:“此地说话不方便,不如……”
“我知道有个地方说话外面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冒然闯进来。”
“什么地方?”司徒文轻问淮雪。
“嘿嘿…”淮雪笑得一脸诡异。
“雪儿,你说的地方就是床上?!”方林澈哭笑不得地问,他现在和淮雪,司徒文轻三个人一起挤在房间里的床榻上。
“是啊,”淮雪塞好床边的暖帐,说:“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司徒文轻看起来也是一脸不满,“这也太挤了…”
“别抱怨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淮雪不理司徒文轻和方林澈的抗议,说:“二皇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扬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