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倒也相安无事,本来五天要回门的,因为灵玉的身体不能颠簸,李逸轩就让萧家人把梅雪接回去小住几日,灵玉则由他的几位姨娘照顾,说来也奇怪侯爷的几位侍妾到挺殷勤,两位夫人也轮流着每天都来看,有时小坐会儿,问她那几位姨娘照顾的怎样。灵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是小辈,本应该侍奉长辈的。劳烦长辈照顾她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位夫人又轮流规劝她好好养好身子,好赶快给李家填个孙子。
待夫人们走后,几个侍妾又跑来唧唧喳喳的争相授受她们听来的生子秘诀,说着说着就吵起来,灵玉只是浅笑着看她们吵完又和好,和好不一会又吵,真是比戏剧还有趣。大夫早晚来一次,几个姨娘的偏方补品吃的她苦不堪言,每天还要定时定点的吃正餐,吃完后那几个姨娘还会轮流守着她,不让她下床走动,因为大夫说要静养,灵玉白天除了吃饭方便,就是躺在床上听一班人马轮流说教。
几天后实在受不了了,这天夜里她换上她的白色夜行衣,准备偷偷溜出去走走,因为她被特别照顾,李逸轩被送到书房去睡了,她床边只有两个丫鬟守夜,她经过近十天的调养,内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了,看来那些补品没白喝。她轻轻的点睡那两个丫鬟,帮她们盖好被子悄悄的跑出来,刚出来就范愁了,这侯府守卫森严,门墙也很高,她又不想惊动人,钻来钻去就迷路了,正在一棵榉树下着急,有些细微的响动,好像是有人走过来了,她赶紧钻到假山石里藏起来。
“灵玉··灵玉··”是李逸轩的声音,他怎么会知道我跑出来了,他是来把我揪回去的吗,灵玉心里想着,趴石头里不动也不答应。
“你在不答应我可喊人了。”李逸轩本来是猫着腰的,现在却直起身了。
“别··别喊”灵玉不情愿的出来,“我不是想逃走,我出去走走就会回来。”
“我知道,这几天苦了你了。’’李逸轩笑着压低音量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正好要出去看到你在乱窜就跟过来了,你跟我去吗?”
“好啊好啊··”灵玉开心的喊出来。
“嘘··”李逸轩拉她藏到假山后面,“你轻点,跟我来。”灵玉跟在他后面,学他猫着腰,感觉特别新奇,像是在闯皇宫。李逸轩拉着她来到后门跟前,有人守着,灵玉想飞墙过去,被李逸轩拉住了,他拉着灵玉朝那守门人走过去。
“公子,你今晚还出去?”守门的点头哈腰的问。还出去?他经常夜里出去吗?灵玉心里嘀咕着。李逸轩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公子,您身后这是?”那守门的好像不着急开门。
“不开门那那么多事?”李逸轩不悦道。
“是是是··;”守门人赶紧把门打开,看他们出去关好门奇怪的嘀咕着什么。
终于出来了,“久在牢笼中,难得复自然啊”灵玉欢快的跃上一棵榕树,轻轻一点又向前飞去,好像凌云仙子般怡然自在。
“喂··喂··”李逸轩喊着什么,灵玉才不管呢,她要飞往蟾宫,把月中仙踢下来。心里正美美的想着,却突然被人扑下来了,轻轻的摔到地上。“真扫兴,你··”灵玉坐起来想凶人,看见扑她下来的人竟然是李逸轩,便怔在那里,早知道这家伙武功和她不相上下,不晓得轻功竟然比她好。
“哈哈··别生气,等你身体痊愈了我在陪你玩,今天我们有正事要做。”
“什么正事呀?”灵玉呆呆地问。五六个人抬着一座青布小轿子从他们身边的大道上经过,向城外走去。“奇怪··我得跟去看看,你去办你的事,我们三更在这里见。’’灵玉说完就走也不等李逸轩说话。李逸轩起来看着她躲躲闪闪地跟在那一行人后面渐行渐远,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地跟在她后面,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又爱逞强,总是让人操心。
灵玉悄悄的跟在那帮人后面,她很好奇这些人半夜出城做什么,城门已经关了,轿子停下来,里面的人正在跟守城的官兵交涉,灵玉紧走几步混在那帮轿夫后面,今天她倒有些讨厌她这身白衣了,城门打开了,灵玉脚步很轻巧,轿夫没感觉到身后有人,但守城的官兵都齐莎莎的盯着她看,白色狐裘,拿一把折扇看起来风流儒雅,是管家还是贴身侍卫呢,灵玉无视的径自走着,由他们猜疑。听到身后城门关上了灵玉立刻躲在一边的雪堆旁,出城时轿夫都有些紧张,有些异常也不敢回头看,现在出来了,后面几个不约而同的往身后瞅了瞅,很疑惑刚才那些官兵在看什么,想着不由得打个寒战。
轿子来到城外的城隍庙前停下来了,“你们在这里守着,别让人靠近。”里面出来的人大约四十来岁,吩咐完就自己进庙里去了。两个侍卫模样的人雄赳赳的守在门前,灵玉犯愁了,她虽然不会刻意去拜佛,但也不敢越到佛堂的角檐上去造次。就在她看周围地势想靠近时“嘭··”的一声,进去的人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石头上斜起身时吐了口血。
“老爷··;”轿夫立刻赶去将人扶起来,两个侍卫抽出佩刀,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庙里缓缓走出一品白衫的少年破口大骂:“你这老贼,嫌贫爱富,竟然还有脸叫我替你办事,我血鹰岂是你随意使唤的。今天我就送你奈何桥上走一遭。”
“休的放肆··”两个侍卫冲上去和来人扭打起来。血鹰?灵玉好像听过这名号,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血鹰哦,江湖头号杀手,武功诡异,为人也很怪异,一般的借丸探客有酬金就替人卖命,从不问杀的是什么人,这血鹰却不同他认为该死的,不管身份尊卑,酬金多少,甚至是他的雇主他都毫不留情。要是他认为不该死的,他会要雇主倾家荡产然后才去杀,亦正亦邪实难琢磨。
“啊··;”一声惨叫,一个侍卫已经魂归太虚了,另一个也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不知死活。
“血鹰,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轿夫扶着的老者开口道:“我是娉婷的父亲啊。”
“哼··这话你应该给李显去说,他才是娉婷的夫婿。”血鹰不容他言语。手起剑落间三枚银针向他飞去,铛铛两声清脆的撞击,血鹰倒退两步,老者面色惨白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深深地喘着气,他还以为他死定了。
“隐侠,出来!”血鹰站稳历声喝道
“哈哈··”灵玉远远的走出来笑道,“想不到江湖头号杀手就这点本事。”
“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隐侠也会背后偷袭。”血鹰轻松的嘲讽道。
“哈哈··偷袭?我若真有心偷袭,血鹰恐怕这时候只剩鹰毛了。”灵玉也朗声笑着。那老者听着他们哈来哈去总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不由得打个冷战。
“少废话,你想怎么样?”血鹰恶狠狠的问。
比我还善变,灵玉心里想着,缓缓开口:“放了他,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