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头上来,落雁峰上的朝阳又升起来了。美艳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无力。弟兄们终于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可是由哀伤转化成的愤怒才是最可怕的。灵玉呆呆的坐在落雁峰上悠悠地想着,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弟兄们的伤大部分都已经痊愈了,灵玉明显感觉到他们的不满与躁动。尤其是得知她放了李逸轩之后,除了瑾儿夫妇,兄弟们见到她时眼睛里充满着敌意,只是碍于她们兄妹才敢怒不敢言。
事实上他们只是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吧,灵玉想着长长叹口气,希望明天忠义祠祭祀不要有事发生才好,恒儿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灵玉忧心忡忡地坐着。
“娘亲,”李恒从后面过来施礼道,“娘亲早安”
“恒儿,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礼数。”灵玉笑着站起来,看着高出自己一个头仪表堂堂的儿子,温柔地说道。
“娘亲,我倒真希望我是江湖儿女。”恒儿坐在灵玉身边说道,看起来他也是心事重重的。回来才三五天,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朋友一瞬间都把他当成敌人,常常有人对他说他父亲禽兽不如,他只能无言以对。生在帝王家,他没有因此而荣耀,却为何因此而悲惨?
“恒儿,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就算不能理解也要学会去接受。人生一世长如客,如果我们做的问心无愧,其他的都不重要。”灵玉看着他茫然的眼睛说道。
“娘亲,你恨我父亲吗?”恒儿喃喃地问。
“我怨他,但不恨他,因为娘亲也有错。娘亲太傲了,到老了也没学会让自己平常一点。”灵玉浅笑着,仿佛所有的事都已如过眼云烟一般。
“娘亲··”恒儿的话还没说完,龙地行带着一帮弟兄们拿着兵刃把他们母子俩团团围起来。
“龙弟,这是何故?”灵玉站起来惊讶地问,恒儿站在她旁边浅笑着毫无惧色,该来的始终要来,他从不会逃避什么。
“隐姐,就当兄弟们对你不起,可是我们的亲人为血玉堂而死又被火化,我们如果不为他们报仇,他们将无法超生永世做孤魂野鬼。”
“弟兄们的仇人是我们母子?”灵玉冷冷的问道。
“你们是没有,可李逸轩有,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娘亲,何必跟他们多费唇舌,”灵玉想说什么,恒儿打断她道,“就凭他们,能奈何的了我们母子?可笑!”哎,这该死的傲到底还是传给了儿子,灵玉看着恒儿不屑一顾的神情懊恼地想。
“李恒,你要仗势欺人吗?”大护法的遗孤林风儿,拿着短剑指着恒儿问道。
“笑话,仗势欺人的恐怕是你们吧?”李恒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几日前还说一生一世非他不嫁,转眼就琵琶别抱不说,现在还跑来狗仗人势,真是厚颜无耻到极致了。
“住手,你们怎么回事?”兰瑾和流星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道。
“娘亲,还没动手,娘亲莫急。”柳庆云跟上来打趣到,一句话把剑拔弩张的一帮人逗乐了,他们忍着笑意丑头怪脸的站着。‘这种办法你也能想到,真有你的。’李恒看着柳庆云笑着想到,柳庆云对他打个脸色,他们虽非亲兄弟,感情和默契却胜似亲兄弟。
“龙哥,前几日你还说要与血玉堂共同进退,难道你的共同进退是要以下犯上将血玉堂一帆孤掌不成?”兰瑾没有理儿子与众人的表情,厉声问龙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