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人的动静，柳幻雪缓缓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眼前的几人时，眼中流露出癫狂的笑。

“哈哈……楚郎，你终于来看我了……不过你带这个女人来干什么？你是打算在我面前杀了她，选择跟我在一起么？”

她的发被血粘在前额上，一张姣好的巴掌小脸上，也满是纵横可怖的伤口。这样一副情景，再配上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叶晓萸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然完全疯了。

她无法与一个已经遍体鳞伤，疯疯癫癫的女人去讨论什么道德伦常，是是非非。她之前准备好的所有质问的话语，所有的长篇大论，都在这一刻彻底咽入了肚中。

楚觞伸手将一柄刀塞入她手中：“之所以留着她的性命到现在，就是为了让你亲手处置她。”

她将刀丢在地上：“我不会杀一个这样的人。如今她受的惩罚已经够了，人也已经疯了，这段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楚觞神色淡淡地开口：“我不会任由一个对我娘子存着伤害之心的人活在世上。她只要不死，不论疯没疯，便依旧是我的心头大患，既然你不愿动手，那便为夫来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她扔在地上的那柄小刀忽然飞起，直直插入了柳幻雪的心口，干净利落，她没有任何挣扎，便立时毙命。

她震惊地望向妖孽，却见他正也回头望着她，眼中满是珍惜与恳切的神色：“娘子，为夫是一个胆小鬼……在你的生命面前，我不敢去赌，因为我承受不起一丝一毫失去你的风险……”

不过，尽管她极为厌恶和痛恨这个女人，此刻见她倒在自己面前，心中却并无多少快意，只剩下震惊与唏嘘。

她低下头，叹道：“她把我害的这么惨，我以为她死了我应该很开心，谁知道……她心比天高，最后却因为自己的狠毒心肠落下了今天的下场，报应不爽，但说到底也是个为情所困，做了错误选择的苦命人。”

离开了地牢，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抬头望着他：“对了，柳幻雪对你如此痴情，你不感动吗？就算她想杀我，也是因为你，如今她死了，你难道半点触动都没有？”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情，与我何干？她害的你我二人差点阴阳两隔，我又怎会放过她？至于感动……为夫已活了三万多岁了，若我是个心软之人，也断断不会活到现在……”他轻笑。

听到他所言，她心中有些忐忑，试探着问道：“那，要是有一天我也惹你生气了，你会不会一怒之下也把我给杀了？”

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怎么，娘子心虚害怕了？”

她皱起眉头：“哪有，你不是说你不是个心软的人吗？我就是想问问。”

他似是在低头沉思，表情认真：“这个嘛……只要娘子不会红杏出墙，与别的男子勾勾搭搭都行，否则……就不好说了。”

她将脑袋歪过来：“那如果我要是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会怎样？”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神情随意：“那为夫就先杀了你，然后再随你而去……”

她吓了一跳：“喂，你说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