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河北岸,被李存勖疑兵吸引的王景仁部停下了脚步,徐怀玉进言道:“都督,恐有诡计,小心遇伏。”
王景仁点了点头道:“某也认为如此,传令下去,大军返回南岸!”
不一片刻,王景仁率大军将到浮桥边,前队校尉前来报:“启禀大都督,韩勍将军率数万大军过河,桥梁拥挤难以通行。”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敢率大军倾巢而出?”
校尉答道:“士卒皆言奉监军之命。”
王景仁闻言气欲吐血,大喝一声“有珪小儿,十万大军毁于汝手矣!”
“传我令命过河将士速速返回,违令者斩!”
“遵令”
不过此时发出号令为时已晚,十万大军在桥两岸挤成一团,
晋军大将周德威见机由河东向南岸发起了攻击,王景仁将令一发竟无人响应,列阵令、后退令、前进令四处乱传;慌乱之际,晋军李存漳率二万步军兵冲杀而来…
“晋王大军杀到了”远处传来晋军雷鸣般的齐声呐喊!
远处山坡上,步兵阵铁枪林立,精锐沙陀黑衣鸦兵气势冲天,马上的黑衣骑士正不住的拽动着缰绳,控制着不住躁动的马匹,等待着晋王李存勖的一声号令,李存勖麾下有许多只精锐牙兵,其中黑衣鸦兵是重骑部队,也是他的王牌,在这支数万人的重骑冲击下梁军每次都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成了他们的恶梦。。
“呜”随着悠长而有力的牛角声响起,骑兵阵开始动了,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狂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梁军军阵漫卷而来。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成千上万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环宇乾坤,天地唯我!烈烈豪情在李存勖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杀!”
李存勖大吼一声,手中宝刀狠狠斩落,同时一拨马头,斜斜地驶向了骑阵的侧方。旁边几十骑策马相随。
“杀!”
五千河东沙陀骑兵轰然回应,声如炸雷,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碎泥,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李存勖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后几排骑兵将手中的斩马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梁军军阵开始松动起来,骑兵的给他们压力已经化为了恐惧感,前排的士兵甚至开始往回跑,梁军阵前大将韩勍及在阵前策马来回奔走,大声叱呵,想要控制住这不利的局面,但终究敌不过骑兵给予的强大压力,能够坚守阵地的士兵越来越少。
紧跟在旁边的小乙已是吓的双腿在微微发颤,稍带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惊恐,李昪望了一眼轻叹了口气:“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还在爸妈的身边撒娇吧!”李昪不得不感慨乱世的无情。
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