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李昪过得充实而有满足,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李昪无日不是在砍杀、逃窜,而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好好的静下来享受一番了,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都让他感到新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这一切甚至让他忘记了‘前世’;
小乙此刻在窗外追逐着蝴蝶,李昪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这孩子还毕竟是个孩子,就让他在这里补回失去的童年吧。
“报!晋军数万大军朝我而来!”城外斥候飞奔来报。
“什么?”李昪骤然起身,想不到舒服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来人,去将军府!”
李昪大步跨入王景仁所在将军府,侍卫紧身相随,此府原乃王檀帅守府,此刻为王景仁改作将军府;
通报过后李昪来到书房,王景仁正座上位,李昪依旁而坐,房内熏香萦绕,香茗在手,好不自在,几十年的征战生涯他学会抓在每一刻时间来放松自己,如此才不会让自己被战争的压力所压垮。
“正伦,这茶不错吧!这是去年皇帝赐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喝,只是偶尔才拿出来喝一点,今天给你享福咯!”
“多谢将军!”
放下手中茶杯王景仁脸色一正道:“此番晋军行军诡异,虽只有二万大军,亦得小心处之啊!”
李昪沉吟道:“晋军只两万人马,不知其是何用意啊!”
王景仁亦疑虑道:“按道理他明知我邢州两万兵马,加上有坚城为后盾,是不会来强攻,难道是?”
见王景仁似有所悟李昪连忙追问道:“其中缘由,还请将军解惑!”
王景仁道:“难道是李存勖亦要后续率大军前来?如此敌军足有六万人马,邢州危矣!”
李昪道:“可要立即向洛阳或杨招讨使(杨师厚)请援?”
王景仁挥了挥手道:“此事军情不明,不可轻易惊动陛下,况且就算他六万人马,邢州也不是一两日能够攻破的,待情势明朗再说。”
李昪应道:“将军所言及是!”
王景仁望了一眼李昪,似想起什么,道:“今后大军出动需谨慎,不可随意造次!”
李昪心中一鄙,但嘴上却应道:“谨遵将军命令!”
“去吧,多多巡视防务之事!”
“是,将军,属下定当竭尽所能以报将军知遇之恩!”俯身下拜…
......
邢州城外二十里处
一滴清凉的露水自树梢悄然滴落,溅在小乙鼻尖上,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擦了擦鼻尖,目光继续盯着密林外面的晋军大营上;晋军来到这里三天了却一直龟缩不出,连斥候都不离大营五百步之内;
“敌军这是搞什么鬼,大哥也真是的,直接出兵灭了他不就得了么。”小乙小声嘟哝道
“李校尉,咱们还等么?”旁边一个士兵问道(回到邢州后李昇就正式认了小乙做干弟弟,并跟随他姓李)。
“等,当然等,看他们要搞什么鬼。”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趴在树上的小乙数人身子逐渐僵硬了起来,晋军营中竟然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小乙将口中树叶狠狠往地上一丢,道:“不等了,走,回城!”
又过了几日,晋军仍然是没有丝毫动静,李昪反倒内心惴惴不安了起来,决定前去试探一番。
......
城外一处高坡上李昇与史弘肇、景延广等人骑马而立,身后獠牙营两千精骑如出鞘的宝刀,杀气慑人,李昇遥望着远处晋军大营,感慨道:“此次好像又是李存漳这个老对手啊!”
史弘肇道:“将军为何感叹,李存漳屡次败于我手,该是他胆怯才是!”
李昪道:“只怕此次不是那么简单啊!李存漳两万人马来攻城,却龟缩不出,你知是何道理?”
史弘肇蓦然:“不知!”
“哈哈!我也不知,所以我们先去和李存漳去打个招呼去,咴律律…驾!兄弟们随我游猎去!”
“呜嚯…”身后一时发出几声怪叫,二千骑如狂风般朝前刮去。
两千骑兵八千沉重的马蹄在狂暴的肆虐着地面,发出的沉闷的响声震的大地在不断颤抖;同时也震的数里外的晋军大营中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