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仁望了他一眼冷声道:“继续!”
参军道:“如今新营隐隐各成体系,如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景仁双目圆睁,怒道:“有何后果,有何不堪设想?”
参军轻声道:“军中有传言道李昪欲带兵投向晋贼,不知大将军知否!”
王景仁一挥手哈哈大笑:“此事决无可能!河滩大战李昪以一己之力突破晋贼围击,让李存勖损失惨重,李存勖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何能收留于他?”
参军继续道:“据说李存勖对其很是欣赏,河滩之战放李昇突围也是由于李存勖不忍伤他性命之故!”
王景仁微微一皱眉头道:“此乃风传而已,不足为信!”
参军继续道:“此事军中流传甚广,不可轻视啊!何况现在军中新旧两营对峙,此一切皆李昇逃不脱干系!”
“李昪乃将才,练兵处罚得当,并无过错!”
“话是这样说,然如此下去将军大祸至已!
王景仁眼眉一挑问道:“有何大祸?”
“如今军中只知李昇不知将军矣!再过些时日恐怕…”参军故意停顿了下;
“恐怕什么?”
“恐怕将军性命难保!”
王景仁勃然怒喝道:“休得胡言!汝欲乱我军心乎?”
参军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躬身道:“将军,我心可昭日月啊!”
见王景仁没有说话参军继续说道:“军中精锐‘獠牙’与‘陷阵营’具是李昪一手带出,统领之人皆是其心腹,李昪集军中精良装备于两营,将军置于险地矣!”
王景仁眉头再次深锁:“此待如何?”
见王景仁语气开始有所松动参军加紧道:“就算李昪无反意,可他手下士卒呢?置大将军于何地乎?老营中弟兄皆一心护卫大将军,如到时候李昪作乱老营中弟兄亦死无葬身之地啊!”
王景仁沉默了下去脸色变得铁青,半晌后冷冷道:“竟至如此乎?”
参军做出一个手划脖子的动作,小声说道:“将军,你看是不是…”
王景仁双目一瞪:“胡闹,此事怎可如此草率!”长身而起,负手在中央急促的来回踱着方步,一滴冷汗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
参军脸色黯然,接着道:“陷阵营景延广、獠牙营史弘肇、军需营史中南具是其心腹,另外新营中大部士卒皆对其叹服,将军如不采取行动,我等危矣!”
王景仁突然顿住,锐利的眼神直刺入参军脑中:“此事不得声张,你知我知,切不可传第六耳,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负手转身,紧盯着那放在案几上的长刀,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属下省得!”参军转身退出房门,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