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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艾艾,焰霞漫天
那火光耀得小乙满脸通红,此时小乙又恢复了男儿装,小心的陪坐在李昪身旁不敢有所惊扰;
思绪中李昪一直在一个问题,自己真的是不是该走这条道路,历史上无数股强大的割据势力被消灭在微小当中,就算是势力大又如何,最终能成就霸业的只有一人而已;想当初强如西楚霸王还不是一样湮灭在刘邦那小人手中!自己走的可能是条不归路…
但不走这条路又能如何,去当山贼还是去给人家当炮灰?李昪不断的告诉自己当前只有把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有饭吃,才能保住手下这七千人的性命,才能有机会去改变这个吃人的社会,哪怕这是条不归路…
浩澣绵长的几千年中华史,最苦最善良最不容易的就是这些贫民百姓了,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求不过三餐温饱而已,而这些军阀却连点小小的要求都予剥夺,在李昪看来,这些军阀做简直就与畜生无异。
所以李昪要做一头比之更凶的、更狠的狼,同样要求手下也是一群嗜血的野狼,才能帮助李昪在即将到来的群雄并起的乱世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消极只能使他最终成为别人的刀下冤魂,以他的一颗头颅去见证别的乱世枭雄的崛起。
“崛起吧,不再去管那仁义道德,不再去管那人间惨状,先把这一切都推到后才能重新树造一个盛世大唐!”李昪心中大喊。
“大哥!”
李昪气息不断加粗,胸脯上下起伏不断让小乙顿时慌了神,一把抓住李昪的胳膊摇了摇;
蓦然惊醒,发现小乙在担忧的盯着他,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道:“怎么了,小丫头!”
“人家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在李昪的盯视之下小乙羞怯的低下头去,艳红的火光印的小乙的脸蛋一片绯红,李昪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很奇怪的感觉,一直一来小乙在他心中是弟弟和妹妹的形象,而此刻却犹如桃花般展现了女人的一面。
“傻丫头!”李昪大手揉了揉小乙的脑袋。
“嫂子还在等我呢!”小乙挣脱了李昪的手羞赧的奔向紧靠大帐旁边的一顶稍小的帐中而去,暇儿和紫儿住在其中。
偏头笑了笑,长身而起,大步跨向自己的大帐,今晚还有重要的事要一一确定:“马六,去把各个都尉还有王参军都叫到我大帐中来。”
“是,将军!”
不一片刻,史弘肇、景延广、药元福、王处存都来到了李昪的大帐中,一股肃萧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空间,李昪那刀刻般的脸在火光下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直沁入心扉。
“从我们离开大梁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在管我们了,现在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了!”李昪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冰冷的镇定。
景延广道:“将军,咱以前不都是靠自己的么?”
王处存应道:“景都尉,以前不一样,如今我等可是再无任何补给矣!”
“哦!”景延广似有所悟,神色怅然;
“怕什么,咱有这么多兵马何处不能安生,抢就是了!”药元福闷声喝道。
王处存又道:“抢终归不是长久之际,自古以来没有一个流寇可以长存的,就算强如黄巢亦难逃覆灭之命运!”
“那早知道就跟皇帝要快地盘了!”景延广挠了挠头道;
“哼!地盘只有靠自己去抢才能得到,但如今天下已经被各大军阀瓜分完毕,怎么办?”李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抢他娘的!”
“对,抢他娘的!”景延广与药元福同时大喝起来;
史弘肇在一旁默默不语,眉头微皱,李昪看在眼里,于是问道:“化元可是有何异议?”
史弘肇道:“将军,如今燕地情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我强攻是不是会引起连锁反应,最终于我不利啊!”
李昪冷哼一声道:“不去抢,弟兄们吃什么喝什么,如今的财富粮草都集中在各军阀手中,就是他们通过正当或不正当手段聚敛起来的民脂民膏!不去抢他们难道等着弟兄们饿死么,我们要从他们身上找出一条活路出来!”
“是,将军!”众人齐声应道;
“不过!”李昪略一停顿,道:“具体要怎么个抢法倒是要好好商量下,允直,你似早有定计,不如与兄弟们说说!”
“嘿嘿!”王处存清了清嗓子,捋了捋三缕稀疏的胡须,振声道:“以我军兵威,取德州不过易如反掌,但德州实在过于狭小且贫瘠,我目标不在于此,我目标在沧、景州全境,遂只需将德州围而不攻!”
史弘肇眼睛一亮,道:“参军可是说围点打援?”
“是也,史都尉真慧眼如炬!”王处存继续捋了捋他那稀疏的胡须道:“如张万进死守沧州不出,凭我七千人绝不足以拿下沧、景全境,我军长于野战,只有引蛇出洞,灭其有生之力于野外,大事可成!”
李昪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看的更远,沧州之上就是幽州,李存勖的兵势不可谓不猛,历史上刘守光就是这年附近被李存勖所灭,而如果刘守光被灭了他将直接面对李存勖的滔天兵势,到时他还是没有任何生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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