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元福没有说话,脸上肌肉在不住的颤抖着,看着那冲天火势他何尝不是心急如焚,他何尝不想立刻翻墙去将将军及城内弟兄一一给救出来,但理智告诉他只有耐心的等,等待着将军的信号,他相信将军不会就这样轻易被打倒的;
一刻,两刻...
“咻...”
一声尖锐的箭哨之声传于耳中,这声迟来的箭鸣声顿时犹如福音降临,药元福与众士兵心中焦虑与不安顿时一扫而空;
“将军他们没事,将军他们没事!”欢呼的喊叫声如波浪般瞬间在这一千士兵中激发开来,有的士兵眼中甚至渗出了泪花;
“喝,随我来!”
药元福大喝一声,狠命一抽拍马股拨马而走,身后一千精骑紧随其后,
“嚯...喝!”
数声怪叫,一众精骑渐渐的汇成一股冷幽洪流绕过城池朝东方席卷而去。
.....
“凡持兵器者杀!
顽固不从者杀!
胁从者杀!”
李昪振声长呼,在的授意下麾下士兵都露出了他们锐利的獠牙,蝗虫般朝内城各个角落肆虐而去;而李昪则带着十数名侍卫大步朝帅守府内院踏去,一阵阵惊呼声传来,数百个奴婢、下人在内中竞相奔乱,李昪等人手持利刃如恶神般的形貌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没有人会把这些小民的性命放在眼里,张万进更是如此;
“去,抓个人来问问!”
身后立即有两人窜了出去,如虎狼般冲向那四相奔走的人群,片刻之间一个瘦弱而眼睛却显得明亮的小厮摔到了李昪面前,一声痛呼,小厮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李昪寒面如刀;
“王...小!”那小厮低头颤声回答,不敢抬头望李昪一眼,
“你在府中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杂役!”
“来了多久了?”
“快...快二年了。”
“两年了应该对府中很熟悉吧,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待会将所有于张万进有关系的人指出来,你不要想撒谎,等下我还会找另外一个人来指认,要是有一个错了,你就得死。”李昪声色俱厉,如鹰般的眼神让这小厮混身发颤。
“是...是,大人!”
李昪转头对身后侍卫道:“去,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院中来,如有不从者,杀!”
一阵嘈杂声之后喊杀声逐步停息了下来,府中所有的抵抗力量都已经肃清,除了少数几个顽固抵抗的其他所有的奴婢下人都集中到院中,内城中的环境也基本上安定了下来,破军营搜索区域开始逐步拓展到外城,此时当务之急是以雷霆之势将沧州城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但平民百姓秋毫无犯,李昪的命令由于刀刻在他们的心中;
杂立于院中的数百个奴役女婢神色惨淡,等待着面前之人决定他们的命运,李昪眼光一扫冷声对王小道:“去,把不是府中之人给我挑出来。”
“是,大人!”
听到李昪的话,奴仆群中顿时有几人脸色变得惨白,这几人张万进丢下都是没来得及逃脱的官吏,费尽心思隐藏改换装扮在奴仆当中想不到还是被李昪给揪了出来,王小其中一个肥胖萎缩之人,那人恶毒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王小,王小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李昪面色一沉大手一挥,手下侍卫顿时会意,死狗一般的拖了将那人拖了出来;
“砍了!”
李昪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侍卫闻令挥刀欲砍,
“住手!”
一个铿锵的声音从一众奴仆身后的身后响起,一个看似诺诺老实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挺胸跨步走到李昪面前,道:“此次令将军损兵折将非他人之过,一切皆由某起,还请将军放过他人,将一切都施于某身!”
李昪斜眼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你凭什么?”
“城中火器、黑油以及方才之霹雳雷俱由某供于节帅大人(张万进)。”
“是你!”李昪冷目如电,如刀子般射进这人的心底,恨恨道:“你竟然如此狠毒,为了取我等性命,竟然要全沧洲城的百姓陪葬?”
“唉!”此非吾所为,乃节帅大人强意如此,吾不知情也!怎奈还是酿成大祸,实乃天所不容,请将军将所有罪责俱置于吾身,放过其他人吧!”躬身拜倒在地;
肃杀的气氛凝结在空气当中,半晌后李昪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本来只是想一举肃清张万进在沧洲的力量,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一举竟然引出一条大鱼,张万进竟然毫不知道珍惜人才,没有将他带走,不过就算带走了又如何,城外还有一千精骑在等着他呢;
“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郑浑!”抬头目光迎向李昪,毫不褪怯,眼中一片清明;
“你说那火器、黑油还有那什么都是你发明的?”
郑浑恍然一愣,显然对‘发明’这个词有些不适应,但随即理解了李昪的意思,答道:“正是!”
“啊...哈哈哈...哈哈哈!”李昪大笑着转身而去,此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激动之情,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火药有着多么大的威力,这下他真的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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