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傍晚之时李昪设宴款待这个神秘的叶天南,如果真如他所说他背后的势力能够起到如此的大作用的话,现在等待还是值得的;
“叶大人,请。”
“节度大人请!”
晚宴不是太丰盛但却实在,眼下沧州初定,还容不得李昪太过奢靡,“饮杯!”期间张藏英毛遂自荐表演了一套剑舞,阳刚中透着一股阴柔,众人齐声叫好,李昪也暗自惊叹,以前还没有发现张藏英还有着这么一套好底子,以他征战沙场厮杀多年的眼光来看这套剑舞可不是一般的花架子,看来是考虑让他发挥更大作用的时候了。
觥筹交错中气氛达到了高潮,宾主齐欢,李昪与叶天南近座,李昪畅声道:“沧州新定,招待不周还请叶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节度大人客气了,我众皆欢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倒是我见府中少了些许景色,过些日子我让人从各地运点奇石怪树过来,也不知节度大人可否喜欢。”
李昪心中淡笑,倒要看这人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打了个哈哈道:“叶大人客气了,我们粗人不懂这些玩意,大人还不如送我点粮食来得实惠,哈哈哈...”
叶天南随即眼珠一转笑道:“如此,大人可是允许我在顺化节镇行商了?”(李昪为顺化节度使,节制沧、景、德三州)
“叶大人恐怕此行目的并不在此吧!”李昪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节度大人之意...”
李昪冷然一笑,“你在我沧州也有不少日子了,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如今是时候表示点什么了。”
叶天南脸色也变得肃然起来,沉吟半刻,“李节度真是难为我了!”
李昪沉默不语眼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叶天南长吸一口气,怅然道:“本为世家大族,世代为官,怎奈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四处为商,只望能够以偏道振兴家族!”
眼见面前的叶天南面色黯然,神情落寞,李昪对他的猜疑不由的动摇了起来,怀疑是不是自己过敏了,或者说是先入为主了,只因为眼前这个人曾经刺杀过自己,偷偷用眼中余光扫了叶天南的脸,蓦然发现嘴角边的不经意闪过的一丝笑容,暗自心惊,差点就被这个人给骗了过去,当下再无耐心,举起酒杯漫无表情的说道:“如此,有用的上我李昪的地方叶大人只管开口,大人出巡已久,这杯酒就当作我为大人饯行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天南脸色一变,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李昪这是在下逐客令,心中自知要不是要给东都天子(朱有贞)的面子说不定就下狠手了,“将军难道对幽州一点都不感兴趣?”眉毛轻轻一挑,摇晃着酒杯轻佻的说道:“这几天城中兵马调动频繁,似乎有些许不平常。”
李昪一皱眉,也不怕撕破脸皮,冷声道:“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死的更快,叶大人过于放肆了。”
叶天南微微一笑,“节度大人不必生气,我只是想跟大人合作而已。”
“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我从不跟藏着掖着的人合作。”
叶天南脸色一正,视线扫了扫左右沉声道:“燕幽我要一半!”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昪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眼中渗出晶莹的泪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段时间内还没有那件事能够让他如此感到好笑,余光中瞟向叶天南却见一脸正色,随即停下笑容,一正衣冠,道:“大人到底是何意?”
“只要李节度答应今后将燕幽一半的州交给我,我们将全力支持大人北上入主燕幽!”
李昪脸色恢复冷峻,“凭什么能夺得燕幽,凭你们还是凭我?”
叶天南摇了摇头,“凭我们商人的眼光,低买高卖,哪里利益大我们就向何处,当然,有利益就有风险,我们只不过是在赌而已。”
“赌?赌什么,赌我能占的燕幽?哈哈哈...你也太高看我李昪了,眼下契丹与晋王数十万大军鏖战幽州,我这点兵马去不过是送死。”
叶天南冷峻的眼光中透着一丝诡异笑容,“将军不必自谦,将军眼下缺的是粮草辎重及兵器,以将军麾下二万精锐再加乡兵数万,我们商人的眼光是很准的。”
“那不可能!”李昪挥手喝道:“要我牺牲沧州的发展去夺幽州,万一夺不下来岂不是自毁根基;”
“将军对自己就如此没有信心?”
望着叶天南那不可琢磨的脸李昪心中似乎有所松动,“你们能提供多少?”
“多到将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