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着头,似乎未看到刚才那一幕,心里愈发有些害臊,也未与渊皇子知会声就朝住所跑去,进到屋内关上门,半晌才平复过来。
可是眼前晃来晃去都是渊皇子的影子,挥也挥不去。
次日清晨,推开窗时,两个宫女已候在窗前。
“殿下吩咐,请公主更衣之后到皇城大门,他在那边等您。”宫女手里捧了衣衫,洁白的沙罗绣上云彩的图案,十分好看。
待我换好衣衫、用过早膳来到宫门前时,渊皇子正在灵兽车前准备,见我前来,就将手里的鞍递给一旁的侍卫。
“给公主用过早膳了吗?”他问宫女,宫女低头回答:“用过了。”他才过来牵我。
“去哪?”昨日之事还在脑海内,仍然有些害臊。
“此次出宫,并不危险,就是到西北面,找驻扎在那的王族洽谈,让他们注意对魔蛊国的防范,所以决定带你一起去。”
能出宫去,还是跟渊皇子一起,心里自然欢欣,就与他一起上了车。这次带了两个侍卫,坐到车前驾驶,只听鞭子甩动,凤凰一声长鸣,腾空飞去。
西北面,应是凌阳国与魔蛊国的交界。提起魔蛊国,已经好久没见到冥澈,他不知怎样了。耳旁的坠子不经意敲打在腮上,这些日子来除了渊皇子还是渊皇子,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凤凰飞了大半日,总算降下,这里接近魔蛊国的地段,昏黄大漠出现在眼前。风沙扬起时迷蒙着眼,一座土城在风沙里若隐若现。渊皇子让凤凰自己飞回凌阳国,便带了我们朝土城而去。
土城没有放结界,让人奇怪,这么大的风沙,如果有结界保护沙尘就不会吹到街面上。每个走动的人皆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渊皇子将我护在臂弯里,进了个酒楼。
我站在门前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大堂内坐了许多人,都在用膳。
有两人从楼上下来,对渊皇子行了礼,说是鹰王手下,请渊皇子楼上坐。我对点点头,说在楼下等他,他吩咐侍卫看好我,就上楼去了。其实这两个侍卫灵力远远不如我,真有人打斗起来,我看好他们还差不多。
坐下来,要了壶茶,大堂内的人兴许因为我们装扮很不同,所以不停看过来。侍卫一左一右立着,很是奇怪。
“你们去吃些东西吧。”我对他们说,凤凰飞了那么久,他们应该很饿了。
两人未动。
“去吧,殿下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两人对视一眼,谢过之后出了酒楼,大概去别的地方找些吃的。
我继续喝茶,大漠水源珍贵,上的茶壶小,没两口壶就见了底。我想叫伙计加些水,抬起头时,发现店内空无一人。
从门前款款走进一人,紧身黑色衣衫,带着面纱和头巾,无论衣衫还是头巾边缘,都点缀金色饰物,一双细长的凤眼妩媚的看着我,我感知到她身体周围有圈淡淡的光晕,有这种光晕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灵力极高之人,还有一种就是王者。父王与炽皇身上都有这样的光晕。但眼前的分明是个女人,她华贵而不抢眼的装扮里,透着一种庄严。
“可以坐吗?”她指指对面的位置,声音有些飘忽不定。这四处都无人,为何她一定要坐在此,我提醒自己需提防此人。
她坐下后,手轻轻抬了抬,邻桌上的茶壶便飞到她手上,她为自己倒了杯茶。我注意到她手上的链饰,一端是镯,另一端是戒,戒戴中指上,手背的金链中央有一颗很大的橙色玛瑙,里面凝了只虫子的尸身。虫子晶莹剔透,全白的身体在橙色玛瑙内诠释着永固的绝美。
“知道为什么人都没了吗?”她幽幽说,声音依然飘忽,像来自四面八方。
“神灵既出,众生规避。”她又说,难道她是神灵。
“神灵,不是指我,是指你……”她靠得进了些,深紫色的眸子让人有些晕眩,“月神,你才是黑夜的力量所在。”
手里暗暗聚集灵力。
“澈儿,他很想念你。”她坐正,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澈儿,是冥澈吗?那眼前这人就是蛊后,冥澈的母后。
“你是蛊后?”我问她。
“呵呵,不然呢。”她站起身,绕过桌子,朝我腰间伸出手,我收了手上的灵力,任由她取下腰间恩雅送的香囊。
“不怕我攻击你吗?”她举起香囊到面纱前,闻了闻。
“阁下灵力深不可测,水月定不是对手,所以阁下前来并不是想打斗,又有何惧。”我淡淡的答。
“哈哈,”她轻轻浅笑,就像呵破空气里的泡沫,“不枉费澈儿这样迷恋你。”继而又说:“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她将香囊递到眼前。
“不就是些安神的干花吗?”
“凌阳国的二皇子也有一个吧,水月公主,这里面,有催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