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苍凉,几月未见,除了他的眼神,其他都没有变,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只可惜从前的我没有看透他的用意。
“水月,这么久了,接住兽王十成灵力让我受的伤,不及你在我心上捅一刀。你知道吗,我的伤好了,可这里……”他的手,覆在心上,“这里,还在痛。这么久来我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害怕牵动那让我抵挡不住的痛楚。”他忽然将我紧紧抱进怀里,在我耳边喃喃的说:“我只求你,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我抬头看天,忍住那即将掉下的泪,然后安静的说:“放开我!”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他揪住我的臂膀,捏得我生疼。
“冥澈,你过来看。”我牵了他,指着日月海的海岸,“那边,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许多人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一些,是魔蛊国的人,还有一些,是紫雪国的人。”我又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说,你堂堂一个魔蛊国的皇子,身边那么多绝色女子,她们还肯乖巧的顺从你任何命令,如若不是为了些别样的原因,又怎么会钟情一个她国公主,给自己惹这许多麻烦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想解释,海岸边传来一阵号角声。
“开战了!”他低声说,忽然搂住我的腰,移行换影往海岸边而去,才眨眼功夫,我们已经在海面上,他纵身一跃,跃到船只前端,船上站满身穿铠甲的士兵。
冥澈竟不动声色的穿过海岸上的结界,他的灵力似乎在闭关之后又有增长。
“皇弟!”船中有一女人幽幽的叫了声,冥澈拽了我进到船舱。眼前的女人身穿黑色衣衫,沙罗上修饰了些金色饰物,虽十分美丽,但眉眼间的冷艳让人想避开,这气质,这神色,与蛊后如出一辙。
“皇弟,先前叫你一同前来,你不肯,现在怎么又上了船?”她给自己倒了杯酒,酒杯内腾起阵阵青烟,一口饮下时,她的唇变成触目的黑色。
“我来了并不是要参战,就等着看好戏了。”冥澈答了句。
此人应该就是从前冥澈提过的,魔蛊国二公主,将来要继承蛊后的那一个。冥澈与她不像姐弟那般亲热,他们之间,君臣礼仪反倒多些。
“呵呵,我当然不会勉强皇弟,你就护好你怀里的美人吧。”她瞥了我一眼,紫色的眼里发出阵阵青光。
船上的士兵齐声呐喊,鼓声连绵不绝,响彻海岸。我急忙撩开船前的帷幔往外看,对面是樊良他们凝出的结界,暗祭司在空中发出剑气,打到结界上,发出密集的碰撞声。
如今樊良有着兽王的灵力,在白袍法师的帮助下做出的结界十分稳固,暗祭司的剑气并未构成威胁。
“没用的东西!”二公主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撩开帷幔出去。只见她飞到半空,施放灵力,一把黑色羽弓出现在手中,她猛然拉弓,黑色灵箭出现在弦上,猛然一拉,箭呼啸着飞向结界,刺穿之后,被结界凝住,二公主收了弓,口中念念有词,符文朝着凝在结界上的箭飞去,那箭便越来越大,一声巨响后,箭将结界炸得四分五裂。对岸的樊良猛然腾空,他挥手间,空气里似乎凝出一面气墙,只听他猛喝一声,手往前推,所有炸开的结界碎块便朝着魔蛊国的船只飞来。二公主大叫一声:“起!”暗祭司们朝水中施放灵力,无数水柱腾到空中,挡住结界碎块,水柱落下时,结界碎块也没入海中。
震天战鼓响起,魔蛊国的船只往岸上冲去,岸上的士兵亮出手中长矛,弓箭手已经拉满弓,就等船只进入射程。
白袍法师与暗祭司已经在空中相遇,打将起来,阵阵气浪弹起,细碎的剑光四溅。暗祭司释放的龙形暗魔法在空中四处穿梭,一些穿过白袍法师的身体,白袍法师就软软的往地面坠去。
“吼——”樊良朝身后的森林猛喝一声,白袍法师撤回地面,森林里迅速飞来百余头双头龙,嘴里喷出火焰,烧到暗祭司的斗篷上,一些暗祭司惨叫着钻进海里。此时,密集的弓箭朝船前射来,冥澈一伸手,抓住射到我眼前的一只箭,在我身前凝出紫色结界。一些被射中的士兵失足掉下海,惨叫声四处响起。
“这里太危险,我带你到后面的船上去。”冥澈说,我推开他的手,透过结界往外看。
师父,渊皇子,正在空中与暗祭司打斗,地上的已经短兵相接,举着手中刀剑砍向对方。那魔蛊国的二公主在空中不停放出羽箭,一箭一个。此女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必须让师父他们知道,擒贼先擒王。我跑出船舱,朝师父挥手。
“师父!师父!那个,那个是魔蛊国的二公主!”
“嗖!”一支箭从我旁边掠过,我吓得伏到船头,又是一箭,冥澈晃身上前挡住,紫色光晕后,箭化成一阵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