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车停下来,到皇宫了。
下车时,见宫门前已有群臣恭敬站立,侍卫排成整齐的方形队伍站在宫门两侧。红色丝帛铺到地上,一直延伸到皇宫内。轩皇从凤凰车内扶出太后,众人高声说:“恭迎太后回宫!”
许多民众在宫门前观望。
人群里忽然有什么朝我飞来,我伸手挡时,那东西破开,污物从手心流下,发出臭味。
“叛徒,不要脸的女人。”有人忿忿喊了声,四处沸腾起来,全都高声的喊着:“叛徒,杀了她,杀了她!”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总有那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
又有人扔来东西,我躲到灵兽车后。
有个身影迅速串进人群,忽然拽了一人出来。
是渊皇子,他将那人丢到地上,转身看高喊的人群。轩皇浮到半空,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渊皇子问地上的人:“是不是你扔的?”
那人面上并无惧色,抬起头说:“殿下,这个女人对你不忠,还留着她做什么,不如让吾等将她绑到集市上烧死,也好烧尽她的污秽,下一个月神化身才会是最纯洁善良的。”
渊皇子并未对他的话给予任何答复,他冷冷对一旁的侍卫下令:“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两个侍卫上前,举起手中的木棍朝地上那人打去,民众此刻鸦雀无声,除了那人的惨叫声外,再无人说话。我仰头看轩皇,如此,会让凌阳国的皇族丢失民心吗?
“大家不要听信传言。”太后忽然站到人群前,“请大家看仔细,今日吾回宫,是渊儿和水月公主一同前去迎接的。他们两恩爱如昔,又怎么会有那些所传之事发生过呢。不信,你们看……”太后拽了渊皇子的手,站到我身旁,“他们腰间的玉佩,不正是龙凤一对吗?而且公主这些日子,都陪吾在神垄那里修生养性,怎会有时间去与别的男子苟且。”
太后说完,放开渊皇子,走到还在被打的人身前,问他:“你说,你污蔑公主的那些事,是否有什么可以证实。若是有真凭实据,那你们要带走公主,吾定然不会多言。”
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口中已经吐出血沫,他哀哀的惨叫着:“是我错了,这些全都是听说的,小的以后再也不听信谗言了。殿下饶命、饶命……”
渊皇子抬抬手,侍卫停住,那人连滚带爬的进到人群中。
轩皇上前扶起太后,往皇宫内走去,渊皇子忽然牵起我跟上,正想甩开他时,想起此刻被许多双眼盯着,若是当众与他不合,方才太后说的一切就白费了,那凌阳国皇族的民心恐怕会有动荡。
罢了,人言可畏,进了皇宫再说。
刚踏进宫门,渊皇子便将我放开,原来他也不过是在做戏。他带恩雅离开之后,我才想起,凤佩忘记给他了。
“公主,吾许久没有回宫了,不如陪吾四处走走,也好熟悉下。”太后上前对我说。
“可是……”她如今已回宫,我只想早点回兰城去,但想起盈月,心下有些犹豫。
“那孤先去大殿上处理些事,请母后帮孩儿陪陪公主,公主,孤稍后就送你回兰城。”轩皇朝我微微欠身,移行换影消失在眼前。
我扶着太后在宫内四处闲逛,一边想怎么才能救盈月。
“公主,吾对你很感激。”太后开口说,我回过神来,“感激什么?”
“从前的事,是吾错了,如果公主是因为这个才疏远了渊儿,那……”
“不是的。”我赶紧摆手,“是我跟殿下没那个缘分。”
她轻轻叹口气,“有些事情上天已经做了安排,你跟渊儿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吾知道,渊儿若是没有失去记忆,定然不会原谅吾。但公主的心,如明镜一般,为了凌阳国,为了吾的两个儿子,公主将这一切都守口如瓶。渊儿既然已经失去记忆,就是老天给吾的一个机会,所以,吾想把从前欠他的,还给他。”
终究母子情还是胜过一切……
溯诺,看来只能让你把黑锅背到底了。真像,现在的我们都承受不起。
“昨天夜里……”太后停住脚步,笑着看过来。她定然以为,我和渊皇子昨夜里已经做过她料想的事。
“太后,昨夜小女在自己的房内睡得很好。”
“呵呵。”她笑了笑,以为我是难为情,“公主,若你在自己的房内,那凤佩,渊儿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唉,百口莫辩。
有侍卫朝大殿而去,片刻后,轩皇来到我们身前,还以为他准备送我回兰城,不想他说:“公主,良皇来了,他要见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紫雪国有来使,让孤带你到城外去见良皇一面,上次皇弟的事,孤本还想亲自去紫雪国登门致歉,现在良皇已来,就一同前去吧。”
恍然大悟,原来樊良已经登基,可是他要见我做什么。
怀着疑惑的心,与太后告别后上了灵兽车,见渊皇子也在,依然冷漠着不说话。
只行了片刻,就停下。下得车来,樊良一人站在不远处的灵兽车前,抱着双臂悠闲的等。他见我们到后,上前来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