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得迷糊,眼前不停晃过许多画面,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头还晕得厉害,但事情尚未做好,就算很累,也要逼自己醒过来。
睁开眼时,看到金色的发。渊皇子在我的床旁睡着了,他的面容上还有倦意,他应该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吧,我思索着怎样才能不吵醒他。
虽还是觉得疼痛,但已经无大碍了。自嘲的笑笑,水月,你用起手段来真是一点不比那些阴险之人差。
“你醒了?”
渊皇子毕竟是渊皇子,再轻的响动也瞒不过他的感知力。
“我去叫膳房的人给你送些汤过来,毒刚刚才解,最好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受了风寒。”他虽然是在嘱咐我,可是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
“嗯。”我应一声,见他出去了。我想起身时,香儿慌忙上前扶我。
“香儿,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2个时辰,殿下一直守在这里。”香儿看看门外,凑到我耳边说:“殿下还问公主平日都做什么,问奴婢脚上的金铃是不是公主送的,还有谁有……”
暗自吃惊,殿下竟然观察得这么细致,若是让他知道我用了手段,那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于是赶紧问香儿是怎么回答的。
“奴婢只说公主送了奴婢这一条,其他的不知。”
香儿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察言观色,我嘱咐她稍后去告诉她那些姐妹,别再把金铃带在身上。
“对了,雅妃娘娘呢?”我问。
“娘娘被太后关进大牢了,方才太后和皇后都来看过公主,见公主无碍才放心回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后定然不会轻饶娘娘的。”
膳房的人送汤来,香儿给我乘了些喝下,我便催她去找她的姐妹。见她出去后,我朝大牢而去。
是错觉吗?老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看着。
我一路慢慢的走,绕过大牢旁的小路,来到湖边,走得累了,就坐到湖旁看明镜一样的水面。
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就不能这样急切的赶去找恩雅,那要如何才能跟恩雅讨要盈月的解药?
毫无头绪。
太后正在不远处闲逛,她见我独自一人坐在湖边,便朝我走过来,我急忙迎上前行了礼。
“怎么不多休息阵子?”太后关切的问。
“在宫内闷得慌,所以出来走走,毒已经解了,不碍事的。”
“今日若不是公主,那中毒的就是吾了……”太后对我倒是没有半点怀疑,她十分感激的看着我,忽然计上心来。
“太后。”我低声说:“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何雅妃娘娘会想要毒害太后……”
她若有所思。
“不如……我们去问问她。”我试探着问。
“好!”太后一巴掌拍到石桌之上,“吾倒要看看,到底是何处开罪了她,让她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先往大牢走去,我闭上眼,感知四处,没有动静,那个跟踪的人不知还在不在。
或许是我太多心了,我睁开眼快步赶上太后。
恩雅蜷缩在大牢一角,有些泪痕挂在脸上。她见我们前来,忽然扑到铁栅栏上,苦苦哀求着说:“母后,臣妾没有下毒,您放了臣妾吧。”她又朝我伸出手,“公主,公主,从前是我错了,殿下好不容易才对我好了一些,我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他。”
“恩雅,吾待你不薄,为何你要下毒害吾?”太后质问。
“臣妾没有下毒。”她忽然看我,指着我说:“母后,是公主,是公主下的毒,她想嫁祸臣妾。”
“你当吾是老糊涂吗?有谁嫁祸会自己服毒,公主险些连性命都丢了。”
恩雅低下头,不再言语。
“娘娘。”我叫一声,她看过来,“娘娘,如今皇后已经临近生产,你是不是想借机在**做些什么。可惜太后回来了,你就觉得太后碍着你的事……”
太后怒看恩雅。
我仔细看恩雅的面容,她平素聪明,不知是否能明白我话中之话,但她并未作何反映。
“娘娘,最近殿下虽对娘娘打开了心。可是娘娘也见到了,今日我中毒时,殿下还是十分紧张。所以,如果我不在凌阳国的皇城,才不会对娘娘有威胁。若今日娘娘的计划成功了,下一个要毒害的,是不是就是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