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潆回歪头对着他一笑,扶月有些惊愕,流光不动声色地遮在了她的身前。虽是不显眼,但也有人看得诧异。
流光作为年轻一辈儿最有潜力的人,从未见过他与谁如此亲近过。
便有人道,“流光师弟也是金丹期修士了,不如就收了个女弟子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
上首的云镜则是一脸沉默,流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其实潆回是我在五大城时的师妹,也是师父的弟子。师父若是没有时间,作为徒弟我也是极其愿意教导小师妹的。”
流光都这样说了。
云镜只得点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但是宗派里的人都是面面相觑,按道理五大城的佛修弟子想要到修真界,必是要通过玉蝉宗的。
本来流光与苏妙华已经来得不妥,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娃娃竟还在百里家呆过一阵子。
还是一派宗主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也算是我玉蝉宗弟子了。往后流光就好生教导她才是。”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流光既然愿意教这个女弟子,他也乐得卖个人情。
更何况云镜还没说什么呢。
苏妙华看得情绪浮动,眼看宗主就要答应流光了,急喊了一句,“不行!”
她这一声喊得突兀,连扶月也皱起了眉,冷喝一声,“妙华!”
苏妙华结结巴巴地道,“流-流光师叔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教她呢。”
流光却是不理会她,苏潆回凭空了收了不少女弟子责备的眼神,只得往流光身后躲了躲,还不忘对着扶月抿唇一笑。
扶月一愣,苏莲抓着椅子的手有些泛白,猛地一掌打出,却被扶月紧随而来用力道化解了开。
苏莲对着扶月妩媚的一笑,扶月却依旧是面不改色。
关于苏雪衣、扶月和苏莲的事情,苏潆回阴错阳差地倒是听到过一些,但是并不十分明白。
回到流光住的地方,流光便丢了几本佛修的典籍《观音图》《渡厄经》等给苏潆回就自行闭关了。
他修炼速度极快,苏潆回也不嫉妒,乐得自己一个人,好做一些事情。
她这几日打听到了墨玉很可能就在玉蝉宗山脚下的城里,所以每天白天都并不在玉蝉宗这边儿。
但是墨玉似乎是在故意躲她一般,苏潆回连扑了几次空。
苏潆回又想回苏家看看,但是五大城的传送阵看守的极为严格,进出都需要向宗门提交申请,苏潆回倒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苏妙华兄妹会来堵截她,苏潆回原本是在此处最有名的灵茶楼一人单坐,顺便打量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修真者。
忽得身前一暗,竟是苏妙华。
她刚将茶盏放下,苏妙华已冷声道,“苏潆回,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喜欢流光,你却偏偏和我抢她。是,我可以理解你从小一人孤独在外长大,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卑鄙了些吗?”
这是什么逻辑?
苏潆回瞪大了眼睛,“这天下喜欢流光的女人很多,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没本事,还怪得了别人?”
苏妙华被她气得不行,还要说话,就被一旁地苏妙玄挡住了,此时的苏妙玄与以往相比更多了几分的阴鹫,苍白的脸,完全不像是当初见到的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
总是感觉怪怪的。
“苏潆回,你是故意来报仇不的吧?”苏妙玄冷笑道。
苏潆回握紧了手里的茶盏,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苏妙玄冷笑出了声,“你也你那歹毒的母亲一个样儿,不过若是你当初不无故失踪,想必她还会好端端的。但是嘛,现在看来,她也活该命当如此。”
“你什么意思?”苏潆回立起身,走到苏妙玄的身前,毫不费力地将往上掐住了他的脖子,饶是苏妙玄修为尚可,亦是被她的大力卡得呼吸困难。
苏妙华见状骇的不行,忙抽了一件武器向着苏潆回挥了去,谁料苏潆回不过轻轻抬手就将她那些宝物阻住了。
情急之下,她用力捏碎了扶月给她的保命符篆,符篆瞬间爆发出猛烈的白光。
那道光带着凝身期修士的力道向着苏潆回的后背袭来,苏潆回一躲,苏妙华已经携了苏妙玄遁走了。
那茶馆的老板过来查看,暗道晦气。
“道友在此斗法,打坏了东西,总该要赔吧?”茶楼的老板死死地拦住了苏潆回。
苏潆回挑眉,随手丢了一块令牌给他。
那老板接了这身份玉牌,亦是吃了一惊,竟是玉蝉宗内门弟子苏妙华,不由得弯腰作揖,“失敬失敬!”
苏潆回点点头。
她倒是不缺灵石,但是却还不想为苏妙华他们买单。
想到苏家兄妹的异样,还有墨玉的躲闪,苏潆回觉得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隐隐地发生变化。
毫无疑问,向门派申请、找到墨玉或者是拷打苏妙玄,最后一个是最简单的了。
打定了主意,苏潆回就悄悄地潜伏进了苏妙玄所在的池莲峰,这个峰头当家算是最兴盛的一个,当年修禅的第一人苏雪衣就是在这里长大,更是峰主苏百盛的独生女,可谓风头一时。
同时又有当时以清冷著称的扶月大师兄,这池莲峰可以说代表了玉蝉宗当时的一个形态。
只可惜这池莲峰崛起的快,倒下的速度更快。
苏百盛在一次斗法中被魔族暗器所伤,不久就身亡,这还没完,很快独生女苏雪衣就被爆出与魔族勾结,而爆出者正是她捡来的当做妹妹一般悉心照顾的苏莲和当做爱人一般敬仰的大师兄扶月。
“证据确凿,苏雪衣原本要被处死,但是苏莲却想出一个折磨她这天之骄女的办法,那就是送到世俗界当生育机器。”
成为生育机器,对每一个玉蝉宗的女修来说,都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