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被他们夺了法宝,又有扶月暗中相助,事情进行的极为顺利。
最让苏雪衣哀莫大于心死的,莫过于扶月和苏莲的双双背叛。
苏潆回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对于扶月夫妻,苏潆回没有半点好感。
许是她曾见太多的黑暗吧,对黑暗的存在总是有一股,别人无法企及的敏感。
尤其是扶月看向她的眼神,竟……还隐藏了欲。
苏潆回觉得很恶心,可她还是故意摆出一副对他很感兴趣的模样。
对于这些玩弄人心的高手,苏潆回觉得没有什么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更好的了。
只是她到底不喜欢扶月,更何况又是母亲曾爱慕过的男人,便是若即若离。
苏潆回踏入池莲峰,一路靠着十方莲很快就找到了苏妙玄的足迹,还未走近,就听到了苏妙玄藏身的假山内还有一人。
苏潆回转身靠在石壁上,也没有放出神识,只利用敏锐的五感细听,就听苏妙玄与一个女子争吵。
“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妙玄,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但是感情之事你也知道并非我所能控制的。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不要惹那个苏潆回,她身上好像有一件先天灵宝,便是我为你出头,却也拜在了她的手里。”
“怎么可能,你不是金丹修士吗?”这个是苏妙玄的声音,“玉锦,你……你受伤了?”
夏玉锦猛地咳嗽一声,“不碍事,只是赵家暂时回不去了,想在你这儿躲一躲。”
“也是,她又怎么能够想得到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呢?”苏妙玄冷嘲一声,忽然发出嗯哼的一声,又是那个女声,“妙玄,我的功法好像又……又发作了,求求你,帮帮我。”
女人的乞求带着一点儿的呻吟。
断断续续地传来,苏潆回自然猜到了是什么声音。
她虽有逼打苏妙玄的想法,但是也不想去看他们那恶心的场面,正要走,谁料刚转身就碰到了硬硬地胸膛上。
这谁呀?她的五感竟没觉察到,苏潆回顿时吓了一跳。
谁料抬头看去,竟也是个熟人,正是池莲峰如今的峰主扶月法师,他并没有像是流光等人一般剃去三千青丝,相反一头乌黑的发丝被一只木簪子别成了当下时髦的道士髻,可身上穿得衣服确实佛修的法袍,法袍的袖口有大百千佛像,衣袖上也带着淡淡的佛香的味道。
苏潆回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苏潆回的眼睛与苏雪衣几乎如出一辙,幼时的苏雪衣也是极其活泼好动,有一双弯弯如莲却狡黠的眼睛。
乍然撞在一起,扶月不由得有些吃惊。
两个人相对无言,假山里的声音越发地明显了。
扶月眉头一皱,便带着苏潆回到了他的洞府,旁边有貌美的修士进来奉茶,上香。
苏潆回冷眼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这池莲峰虽是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扶月这一处用度虽不显,但是处处都带着低调的高贵。
苏潆回眼看着心疼,暗道这些很可能都是属于她母亲的,但是现在却被人鸠占鹊巢。
“喜欢喝什么?”扶月抬抬手,他做起事情来带着一股子大家公子的气度和宽和,任谁相处了都会互有好感。
苏潆回却极不喜欢,觉得他这皮囊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扶月抬手摸了摸光滑如玉的脸颊,修士随着寿命的延长,容颜的衰老也会相应的变得年轻,是以望着如昔日旧情人般相似的面庞,扶月虽是自持,但难免有些不自信。
“没有。”苏潆回大大方方地道,“都说池莲峰扶月法师如春山雪莲,我倒是要认真看一看,也好和她们显摆显摆?”
她说得调皮,人又娇俏孩子气,娇娇小小的比之当年的大师妹还要圣一分。
扶月不由得哑然失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极好。
苏潆回不客气地要这要那,仿佛每一件扶月用过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扶月没办法,又加之心中对苏雪衣曾有过那么丝丝未得的情意,倒是都补偿在了苏潆回身上。
两个正是你说我笑,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温柔地声音,“相公好久不曾笑得这么开心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辈儿竟有这么大的魅力。”
说着便见一身白衣的苏莲款款的走了进来,她袅袅娜娜,倒是像画一般,又像极了那些凡俗界的妃子们。
同属一派,苏莲也住在这池莲峰上,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修炼功法并不太相同,平日里都是在各自的洞府修炼,偶尔到对方的洞府一会,尽一尽夫妻之实。
这种关系倒是微妙,在苏潆回到来之前,苏莲从未有过不甘的想法。
但是看着那张和苏雪衣相似的脸,又看到扶月一脸宠溺的样子,仿佛像是昔日的情敌卷土重来,那股子不甘和屈辱,从心底勃然而发。
从小她几乎都是在苏雪衣的阴影下长大的,小的时候,她将自己捡了进来,后来又像自己显摆她与大师兄的关系。
她怎么就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也是喜欢着大师兄的,那些苏雪衣与大师兄之间的旖旎,都是她心上一根根地刺。
但好在苏雪衣人傻,整日痴迷于佛族训戒,并不曾关注到她的变化。
苏莲还记得那一日,苏百盛不顾众人阻拦前去伏魔,谁料感染了魔族的毒气,不出一日便死了,苏雪衣就要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池莲峰新晋的主人。
眼看着大师兄在她身上倾注的越来越多,苏莲就一个人躲在后山哭泣,她一届孤女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自己什么中最为出神秘的魔。
她按照这个魔的要求,将那些东西都放在了师姐苏雪衣的房间里,那个时候她是欢快的,她预测到了苏雪衣的失宠,将会变得连她一个孤女都不如。
同时她还得到了大师兄温柔的告白,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几乎是在一夕之间,苏雪衣一家上上下下,包括那些平日得用的弟子,几乎都死得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她在大师兄的唇角看到了一丝弧度。
对就是笑。
想到这儿,苏莲又多了几分胜券自我,将目光冷冷地投向了苏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