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铃好奇:“嗯……是天上的云么?”
小若翻白眼:“你见过云从天上整个掉下来么?破铃果然笨!”
(话说看到这里亲们有没有想法呢,最后破铃就真的把天上的“云”整个拉下来到自己身边了哦,嘻嘻,是不是会很有成就感呢~~~那时回首,恍然如梦,几番痛彻心扉却又再是真实不过,这样一个仙,至高至冷,竟也败于她的执念被她一步步从云端天上牵手而下……虽然一路泣血如花,但也终得所爱此心无憾……小翼想说一句,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付出的少。)
益铃窘迫傻笑,小若继续道:“那是一个大大的铃铛,银银的,润润的,亮亮的,别提多漂亮了,它和精灵一样,原本也是在那条河中出生的,所以精灵觉得很亲切很喜欢……精灵看见初来时那铃中有一缕纯白的残魄,慢慢被那个铃铛化开吸收进了它自己体内,然后精灵很气愤地骂铃铛:‘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可是铃铛不能说话,有了一缕残魄也不能,于是精灵便想它怎么能不理自己呢,一定要让它开口说话才行!所以那个很聪明的精灵便每日给它输入灵气,带着它去天地灵气最甚的地方去喝得饱饱的,那个铃铛吧,很笨很笨的,虽然也能吸收那条河里的灵气,但它没有办法像聪明的精灵一样只吸纯正灵气,从来都是把两岸聚来的神魔之气都吸了去,然后算它也有点小厉害吧,没过多久就真的能说话了…………然后铃铛每天陪精灵玩,运用自己的力量帮精灵出去那条河流,去六界内到处飞,精灵因此认识了好多跟她一样的精灵,有了好多朋友,精灵很快乐很开心……就这样,铃铛和精灵在那条河里无忧无虑,眨眼便过了三百年……铃铛每天每天吸气修炼,竟然不自觉间把那残魄补全了,同时利用它,慢慢修得了其它的三魂五魄,然后它便时常有意无意地说它想去人间走一回。”
益铃皱眉:“那个铃铛真坏,怎么可以这样呢,它走了精灵不就没人陪也没办法出去玩了么?”
小若深深望着益铃:“铃铛说是那残魄给了它成人的机会,似乎冥冥中成了它一股执念……它想帮他做点事。结果怎么都要去一踏人间,做一回真正的人,好像感觉这就是它辛苦修魂炼魄三百年的意义……”小若静静说完忽地爽快娇笑:“聪明的精灵劝不成它,便爽快地决定陪它一起去了!它很大方地用了自己整整一千五百年的灵力将那河流缩进了一个小小的,从铃铛体内幻化出来的小铃铛里,然后就陪铃铛一起到凡间历险去了!”
益铃一怔,忽地愣在了那边:“…………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小若望着益铃的双眼,半晌后,大咧咧笑开:“后来铃铛和精灵在人间玩得很开心过得很幸福,一世结束之后她们就又回到了那条河中,再一次无忧无虑地做好朋友了啊。”
“真的……么?”
“……呵……故事呀?小若只是突然无聊乱编一气而已!”
益铃茫然而又轻惘地点了头:“……很好听……的故事……”
河水映着晨光淡淡铺开一层薄雾,身侧林边吹来阵阵清风,枯叶一地成谶,又成殇。
久久,益铃坐在地上,望着小若本该无忧无虑的可爱脸庞带上了淡淡忧心,和落花明凰熟睡中依旧偏狂的眉目。
忽然有些自责,更多的,又是静戚……和一念心执。
她还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放不下的,也只那一件事,若是可以,自那以后,便回到最初的最初,好不好?
天光流转,阳光由弱而盛再变作萧冷,她一日望尽残阳,日没月升河水轻流。
落花明凰醒来,益铃将烤好的鱼递到她手中,咧嘴笑:“姐姐,这条鱼是我很认真地就你所说一步步烤来的。”
落花明凰轻嗤一声,大笑开来,极有气势地扬手一把接过。
……
天幕如血,倾天残杀。
“国师,她来了。”黑衣人隐在暗中对面前红袍男子低声说道。
阴霾曜天,酷冷的面上无半点暖意,红袍男子阴冷的声音慢慢传出:“一切照计划进行,绝不让她活着离开皇宫。”
“是!”
“月无繇那边如何?”
“似是已经知道,但没有动静。”
“仙门来的那些人呢?”
“被丞相请在了离天宫,说是就近保护小太子。”
“太子……哼……”他兀自冷笑了一声,又道:“宫阁都敢自以为是地私用,那老头真把宫中当成自己家了……”
“七衣刹已经赶回,丞相不准她们再失手。国师,属下这就去引月无繇,那落花明凰……”
红袍男子冷哼一声:“由我亲自去来杀!”
……
益铃静静站在宫墙之外,看着她决然跃身进去,想进去护她却也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只能护得她的身却护不了她的心,如此偏狂无畏,一意要赌出个结果,求出心上的成全,恍然之间,自己竟是如此羡慕她……
明明她也不惧生死,她也爱得偏执,可自己,却永生永世也开不了口,问不得,求不得,义无反顾不得,也便得不了这个成全……
身轻如燕般腾跃入内,如入无人之境,落花明凰一身黑衣入夜,落地无声进了御花园内,昔日之景如旧,只是万事成湮。
她站在那边静静望着亭中石桌石椅足有一刻,对周遭快速明晃而来的丛丛火把长戈视而不见,对破夜传出的声声鼓角争鸣恍若未闻,厚重而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朝她潮水般涌来,而她恍惚间却似回了十五岁那年自崖底归来,她逃了他的课一个晌午在此练剑直至汗透衣襟便在石桌上枕臂自睡,闻他一身怒意踏步而来在此训她斥她把古经忘了大半,她只充耳不闻自顾酣声阵阵,待得被他吵得久了烦了正待睁眼眵他,却忽地静默无声没了动静,正感奇怪,他便俯身低下头来,吻她的唇。
风涩久时,日光倾城,那时花开美如幻日。
她一生从未哭过,却在那刻,忍不住流下了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