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魔宫
一声冷扬的怒喝从蓝月殿内传出,惹得殿外守门的两女魔又忍不住在心上唏嘘:正使和副使又要吵了。
“宁辞剑!你若敢离开魔宫半步,我马上杀了她!”蓝沂蒙手指殿内角落上一个正在玩球的红衣少女,厉声对面前的人喝道。
红衣少女闻罢垂汗无语,不免要报怨出声:“娘啊,你怎么又要杀女儿呀?”
“住口!谁是你娘!”蓝沂蒙怒。“我是魔,我的儿女也只能是魔,你既生来是仙便与我无半丝干系!”
红衣少女苦:“这怎么能怪女儿呢,谁让爹爹是仙啊,你俩这一魔一仙的,你的肚子又争不过爹爹,让我从了爹爹是仙种,分明是你的过错,却又全要赖女儿身上。”
“你!”蓝沂蒙气结:“宁辞剑你倒是把这死丫头教得能说会道的很哪!”
“我从未教过她这么些话……”面前一身青衫的男子颇有些无力地开口。
“娘啊,你与我爹爹当年行房事时难道不知我若出生或许是仙种么?事到如今又干嘛要这么介怀呀?”
宁辞剑一听女儿的话心道糟了,果然,下一刻就听得蓝沂蒙一声冷哼。
“哼,你倒是问问你这不要脸的仙爹爹啊,当真是奇耻大辱!我蓝月正使蓝沂蒙生平首次救了个人,竟当晚就被他用了强!果然好事就不是我们魔该做的。”
“沂蒙,不要说了……”
“啊啊——爹!我看错你了……”红衣少女惊叫。
宁辞剑脸上一片尴尬,狼狈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当年中了落花倾城魔蛇之毒无法自控,铸下了荒唐错事,虽弄拙成巧救了他一命,但之后有几十年的时间他都无颜回去蓬莱更没脸面去见师父。
他在寒海之上濒死渡劫升仙,却在甫一成仙当晚就毁了自己的仙誉,当真是没有脸面称自己为仙的,便就隐了自己的气息一直在魔宫待到了如今。
现下百年已过,他一向沉静内敛,慢慢也就接受了现实,更别说还有了这一个女儿。后来细思他虽自知无颜却也知该回蓬莱一踏把当年之事向仙尊和师父他们说个明白,当年的罪孽杀伐血染蓬莱,实在多因了落花倾城的私心谋害,益铃师妹若不是中了桀龙血毒,绝不会冲动那许多。仙门向来公允严明,若是清楚了前因后果定会对益铃师妹的过错重新审过,能轻了许多罪责。只是听闻了离师叔的死,实在还是难尽抵的。
“沂蒙,此番事待我从蓬莱回来我们再论,现下我……”
“我说了不准你去蓬莱!”
“沂蒙!如果不将益铃师妹的事向仙尊他们解释清楚,这寒海冰牢她就真得呆一生一世了,个中的苦你是无法体会的……”
蓝沂蒙冷哼:“一生一世,他们休想!魔尊定是要救出来的,但用不着你去多费这些无用口舌!仙门无情你以为会听了你的话就放过魔尊么?绝不可能!救魔尊的事自有我赤月魔宫来行,你只管好好做你的蓝月副使就是,赤月令显示魔君已经复生,只待寻回他,再加上鬼王大人的在修魔功,我们赤月魔宫定能将蓬莱一举覆灭,到时才是真正救出魔尊!”
宁辞剑无奈:“只要有仙尊在,你们哪里动得了蓬莱。”
蓝沂蒙气结,却又无话可说。
“其实你们或许不知,我们尊辈弟子心里皆明,仙尊他老人家是极看重益铃师妹的,她毕竟是仙尊数百年来唯一的嫡徒,从小便视如己出,如若他知道了个中内情,心上必会软下来的。”
“哼,一百年前将魔尊逐出师门,扬言再无瓜葛,还亲口判下她寒海冰牢被囚一生一世的重刑,如此无情无义不念旧故,他这仙门之尊有无心我尚且是不知的!”
“逐出师门之事我也思不透缘由,仙尊当时之意不知是源于益铃师妹的什么过错……或许是迫于群仙公愤不得以权宜之计也不一定,毕竟当年一战死伤惨烈,群仙都觉益铃师妹是万死难偿其罪的。”
“有何罪?我们魔君之死尚未与他们追讨回来!”蓝沂蒙冷然扬头:“宁辞剑,你不必再多说什么,我绝不准你回去蓬莱,否则我必拉着这丫头与你去陪葬!”
红衣少女咂舌:“敢情是不想让爹爹去冒险啊,怕爹爹去了蓬莱就回不来了……是啊,毕竟是一个犯下了与女魔私通大罪的蓬莱弟子,爹爹的师父定是会狠狠降罪于爹爹的,首先就是再也不许爹爹回魔宫再见娘了……”
“谁许你在此胡言乱语了!”蓝沂蒙耳根子一红,恼羞成怒一个魔劈向红衣少女凌厉飞去。
宁辞剑一惊,忙出手挡了下来:“沂蒙,你万不要真伤了月儿!”
蓝沂蒙不屑一顾地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