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将手中彩球转了个圈,不甚在意的摆手:“爹啊,你穷紧张啦,娘知道我躲得开的。”
宁辞剑抹汗,对她们母女真真半点无可奈何。
殿门之外传来一声声鸟兽的嘶鸣,宁辞剑更加头疼了:“月儿,你是不是又拿了蓝罗和千思的孩子在玩?”
红衣少女一阵心虚,忙把手中的彩球往身后藏:“没有没有,这是我那凌霞球,不是它们的鸟蛋!”
宁辞剑叹:“那你藏它做什么?”
红衣少女更加心虚了,忙要再狡辩就觉身后手中一轻,忙转身回头就见蓝沂蒙一手托着那彩球。“娘!”
“容不得你欺负我的灵兽。”蓝沂蒙在那彩球上一点它便现了原形,变成了一个五彩的椭圆鸟蛋。手一扬便让它向殿外守着的两只虹鸟飞去了。
“娘——月儿还没玩够呢!”红衣少女不依的跺脚:“它们虽然都是虹鸟,但一只仙兽一只魔兽,孩子该和月儿多像哪,我都还没研究出来它到底会是小仙兽还是小魔兽呢。”
宁辞剑汗颜,他的灵兽和他一样,是抵不住魔蛇毒做了错事的主。
殿外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慵懒的男声:“那我们家的月研究出来了待要怎么样呢?”
宁无月一听乐了,抬脚就往殿门处跑:“千白叔叔!你来找月儿玩了么?”
万年不变的白衣少年笑嘻嘻地踏进蓝月殿。
“蓝沂蒙参见紫月正使。”
“蒙还是这么死板不化呀。”千白说完满意地听到了她的咬牙声,随后便转向了宁无月:“月,不是说过了吗?要叫千白哥哥。”
宁无月摇头:“不行啊,我娘不高兴,紫烟姐姐也不高兴。”
“是么?”千白莫测高深地眯眼一笑,“月是怎么知道的?”
宁无月也笑:“我就是知道啊,我还知道紫烟姐姐知道千白叔叔来看月儿看得勤了就要冷着脸,而千白叔叔喊谁都只喊一个字,唯有紫烟姐姐是例外。”
千白笑意更深了:“宁,你这女儿可真不好糊弄啊,今年才多大呀。”
宁辞剑上前一步浅笑:“是月儿唐突了,千白先生莫怪,她生来是仙,长得比凡人慢许多,虽一百岁了但折合人间也不过才十五上下。”
宁辞剑是真心实意敬着千白,他是千万年来唯一的散修仙人,更曾手掌天书,宁辞剑见着他不时就有股错觉,似乎这六界之事,纵古溯今到未来,就没有一件是面前这少年模样的人不知的,而他天生浩紫明眸,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通晓世间一切,也是凡人乃至修道成仙之人断不会有的例外。
宁辞剑能得留赤月魔宫也是亏了千白,否则凭魔宫之众对蓬莱的积怨与早已敌视仙门的苍冥如何能容了他在此,全是托了千白对苍冥的一句:“他合该是蓝月殿的人,冥对他可以放心。”
几人在殿内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话,而后千白与宁辞剑一起步出了蓝月殿。蓝沂蒙本想拦,但转念又不肯在千白面前显出女儿家的在意劲来,便咬牙做罢。
宁无月唏嘘:还是千白叔叔有办法。
殿外园中,千白久未开口。
“千白先生是帮了辞剑吧。”宁辞剑看着他难得微蹙的眉诚心道。
千白却叹了一口气:“没有,我帮了我的亲人,但害了你。”
“此去必险辞剑本就知道。”宁辞剑沉着开口:“但若不去我心难安,有月儿和沂蒙在此我定也会拼力回来。”
“今时不同往日物是人非,你既然已经定了决心要留何处,就记得不要顾念太多。”
“谢千白先生提醒。”
千白有些无力地点点头,“小心注意,万不能在同一处再跌一回了。”
宁辞剑讶然,半晌镇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