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一身蓝衣的少女追上前边肃立的青衫后又自顾点点头道:“宁师兄这一回来今后就得改口了,该叫你二师兄才对了!”
青衫不动,面色无常地看向她:“月师妹找我何事?”
蓝衣女子不甚在意,随口回了:“没什么大事,只是师父早上将我与师姐叫过去训话,要派我们中的一个去止水峰上照顾那个天魔师姐,我没有兴趣,琴师姐便应下了。”她转了转晶亮的眸子又道:“只是据闻进了止水峰能见上一见那至今未曾蒙面的仙尊师叔,想来还是有些可惜……”
“月师妹想见仙尊?”霁洛看着她微露亲和:“若是如此也不必太过介怀,十二月将至,今年我蓬莱收徒之大式亦将开始,听师父言多次示意之下仙尊终于应下会来看看,到时我等便有机会一瞻仙尊之风采了。”
“师兄是说今年的入门之式仙尊会来?”蓝衣少女既欣喜又诧异,不由疑道:“难道仙尊打算再收徒弟?”
“怕是不会,仙尊百年前就说过不会再收徒了。”
“当真说过?”
“我听师父提过,应不会有假。”
“那仙尊师叔不是只有那天魔师姐一个徒弟?”蓝衣少女皱了皱眉又转而道:“这个叫益铃的师姐当初又是与魔相恋又是引起仙魔之战的,自己还成了开天以来唯一的女天魔……当初仙尊怎么会收这样的人做弟子呢?他老人家难道一点都不曾看出此子的魔向之兆么?”
“益铃师姐天生身俱仙魔两气,难测命途,天下无人能窥其变数……便是仙尊也不例外。”
“什么人能超脱六界之外不受神仙指引呢。”
霁洛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这样的存在也不是没有……比如,神?
蓝衣少女只当他答不出来,也不追缠,自顾欢笑道:“若是今年的入门之式仙尊当真会来的话,那我届时一定要把仙尊的样貌描下来带回去让我母皇看看,她总也说要见上一见这传闻中冷心无情的仙门之尊……”
霁洛不禁有些失笑:“这话听来竟似你母皇与仙尊有仇一般……”
月晓天看见他笑也当即笑得更欢:“这我倒不清楚了,改日回去探望父亲与母皇我再好好问问!”
霁洛敛住笑意恢复肃淡模样,只看着她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绝丽无双的蓝衣少女再次笑得更加欢喜。
……
长天青亲自领着梅剑琴进了止水峰,看得峰上四野中本广布的阵法悉数被云诀撤了个干净不由诧异,后转而想到那丫头如今失尽仙力前事尽忘若误入阵中多半凶险便也明了云诀的用意。除了叹息之外多多少少也有些无奈和微愠。
便是这般生事多故,云师弟对这丫头竟还一如昔日那般疼护得紧!
他又恨又郁地大叹口气,传音一声便领着梅剑琴自顾入了殿内,穿过大殿进了幻天院,果然毫不意外地看见院内上古遗存的四季迷幻小阵都被云诀解了。他也不多说,哼了一声甩袖一下,便大踏步入了书房。
益铃咬着笔杆伏在案上不知在画什么,听见声音抬头望见来人忙从垫了好几层绒褥的敞椅中跳下来,规规矩矩地给长天青见礼:“益铃见过大师伯!”
长天青也不说话,打量了她身上雪白的狐裘一眼,哼了一声便当作应了。
千年雪狐长麾,防寒养骨,他必是眼都不眨的。
“琴儿,还不见过仙尊。”
后面那傻忤在原地双目惊直的女子听见长天青这一声冷斥蓦然惊醒,吓得脸色一白忙跪了下去:“弟……弟子梅剑琴拜见仙尊!”
云诀极淡地点了下头,眸子转向正殷勤地给长天青搬椅子的益铃身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冷声训斥:“你身子不适,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