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铃踏进木横院便见了满院的乱枝残竹四散,雪地上纵开很多剑气缭过的剑痕,狼藉一片。
顿时心下一惊,益铃忙往房中去:“阿紫!阿紫!你没事吧……”
一进屋便一愣,小女娃正红着眼眶在桌案边小心地给霁洛缠白布条儿。听见益铃唤声立时便抬了头:“娘——”泪珠儿扑簌簌地下来了。
益铃忙过去,小女娃把白布条儿放进益铃手中便攥了她的衣角小声哭:“娘……爹爹被坏姨姨刺了一剑……”
“为……为什么呢?”益铃心疼地摸摸小女娃的头,转而忧着小脸十分不解地看向霁洛。
霁洛淡淡一笑,轻柔道:“师姐不必担心,月师妹只是一时冲动,如今已明了诸事与霁洛心意,往后不会再来生事了。”
益铃看着霁洛左臂上渗血的伤口心上麻麻地疼,只蹙着眉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抬头问道:“……疼不疼?”
霁洛看着她直白的眼神心上流过暖意,自是摇头。
阿紫吸着鼻子看了两人一会儿,便懂事地转身跑了院中去收拾狼藉,益铃小心地拿着白布条儿继续给霁洛缠上。
“霁洛……你右臂上的伤才好了,今儿却又伤了左臂……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么?”
霁洛一笑,肃俊的眉目间满是温意:“霁洛知道了,师姐不用担心。”
益铃闷着头微撅着嘴慢慢缠着,听到他答应就点点头,只是小手缠到手腕偏上处突然顿住了。“咦?”
霁洛微愣:“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益铃一下子晶亮起来的大眼新奇地指着霁洛左腕上一处。
霁洛低头一看眼中无波,淡淡笑道:“出生便有,想来是胎迹吧,说来霁洛也莫名地就会做它,不知是不是巧合……”
“嘻嘻……”益铃不由高兴了起来,也伸了左臂到他面前,撩起袖子便道:“霁洛你看,益铃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哦!”
一个嫣红的印迹跳入眼中,在白嫩的手臂上极是惹眼。
霁洛只一震,下刻完全怔住了。
脑中如抽丝般一疼,排山倒海般涌出无数莫名的激荡与疼涩,如喷薄的岩浆一般炙得他满心火热,他怔怔的看着益铃,心里是满满的安然与激动,所有隐隐的不安与疑虑悉数在这一刻湮灭散尽,只觉生身在世,等的、求的,无非就是这一刻、这一人。
许久,“小铃……”
莫名地一言出口,只伴着今世的满心情柔,前世的不欲放手。
霁洛一把将益铃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如寻回呵护一生的至宝般满心激荡,眸中,竟已是水波潋滟。
益铃不明所以地抬了头看他,惊见他眼中有泪,一下子怔住了。
却未及说话,便见他看着自己闭上眼,缓缓俯下了身来,益铃不解地眨了眨眼,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暖暖地喷在脸上……
不由一怔,想起除夕夜里师父好想也这样向她靠近过……是要做什么呢?
下一刻,两唇相依,霁洛拥着她,温柔而眷恋地轻吻她小巧的唇瓣……
益铃一怔,懵懵地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