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凤默然抬头,轻轻回望墨凰:“……他会舍得,他也只能舍得。”
一瞬间风凝雪滞,惊雷阵阵,转瞬暴雨滂沱。
墨凰凝望眼前许久,终只能无声点头。
只要这丫头不是危世天魔,便什么都还能商量……
风雨浠浠,万事难定,一切幻灭无常,冥冥中逼了谁万劫不复?
墨凰默默运起神力助雪凤凝息将她体内冰寒之力牵引而下,缓缓融尽。
希望这一次……它没有做错……
电闪雷鸣,雨直直从天泄下,垂落成帘除尽百年平淡宁和,落地融雪不复幽茫,却比之前更为寒彻,不觉间风雨飘摇、冷意渗骨。
心如荒草,断了浮生,是天地不容还是心如冰冷,终归难逃浩劫一场……
……
直到亥时,八人堪堪力尽才收力回身,运功调息,洛紫看着云诀面无血色的样子心下甚茫,忧急心郁地直问道。
“大师兄,云师兄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长天青负手而立,身子于暗处禁不住微微颤瑟。
地尊弋钧迟也耐不住要急问,五位长老包括离少仙都静静看着长天青,只等天尊作答。
长天青冷肃不言地看了七人一眼,一抬手结下隐护结界,才走近过来。
几人一震,更觉此事非同小可。
“事到如今,鬼王将出,仙魔界形势大变,再隐瞒也于事无补……师妹……师父的玄清诀你也该知道……”
洛紫一震:“……玄清诀?师父只把它传给了云师兄……我……我不清楚……它不是我蓬莱独有的至高仙诀么?大师兄又缘何要在此说它?”
“以后再不是了……师父曾说过,若是云师弟都不能长承此诀,世间便无人还能延承……此诀也不必再传授他人了。”
洛紫不明所以,急道:“可是云师兄不是早已将它修至顶层了么,又如何说不能长承?”
长天青仰面凝声道:“只因此诀但求心如冰雪,无情无欲,如若动情动欲,便会功力尽废……”
几人大震,一时惊住,洛紫张着嘴退了一步:
竟是这样?难……难怪……
“那……那现下仙尊这是……”禢达莲长老不由怔问道。
“……云师弟的玄清诀功力必已尽废了。”
咯噔一声,众长老全部愕住,弋钧迟上前一步急道:“天尊此话何意?!”
偏锋长老一惊:“难道仙尊他……”
长天青凛冽回头直视几人,几度张口才说了出来:“本尊今日上得止水峰……他竟与那丫头已然有了肌肤之亲……”
轰……
听他如此难以启齿,几人禁不住微感窒息:“那……那丫头……不会是……”
长天青声如冰冷,一瞬间杀气翻腾:“……就是那孽障东西!”
“这如何可能?!”
五长老齐声而出:“仙尊怎可能做出此事?!”
“仙尊自是不会,可恰时闭关紧要之时,那丫头竟擅自闯入了绝念阁内!”
“既便如此仙尊也不可能做出这样背逆伦常之事才对!”
“若是走火入魔之余那丫头还给他喝了此物呢!”一个玉白小壶于冷袖中滚了出来。
洛紫见了一惊,那……那不是月儿调的情欢酒么!
羲和长老一把从长天青手中接过,细细察看之向当即惊住:“这……这酒里放了合欢花……至少有十朵之多……”
“十朵?!”
寻常仙亲合卺所用只放一瓣已见效用,此一小壶竟就放了十朵?!
那便是大罗神仙也要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