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下意识地伸过去环住了云诀,益铃埋头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只一会儿便张着小嘴睡着了。
云诀睁开眼,静静看着她顷刻间便熟睡不觉的一张小脸,半晌,只得叹了一口气。
……
次日,云诀醒来的时候益铃已经溜走了。他略微有些心恍,正欲起身,长天青便来了。
“大师兄。”
长天青伸手将他扶坐起身,拿了一旁的袍子盖到他肩上:“无什么事便不要起了,好好静养着就是了。”
云诀咳了两声,斜倚在榻上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我没事,师兄不用担心。”
长天青在榻边乌木椅上拂衣坐下,静静跟他讲了些仙门近况。
“人间皇族好似潜了妖物进去,弄得宫中人惶,不知是有何谋图。晓天这几日便赶回去看看了,许再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云诀静静听着,微微点了点头:“魔宫静待,人间若有异乱之象多是妖殿在生事……咳……”
云诀一时不抑,肺中一热又咳了数声,长天青立时输了些真气过去,又替他轻抚了抚背。“算了,一切等师弟你伤好之事再议不迟。”
云诀唇无血色,淡淡摇头:“不可,妖殿图谋不小,不能不防……”
长天青看着他叹了口气,凝眉点头。“此事我会查清,师弟勿多想了。”转而又道:“昨日真是你临时变了主意留了那丫头下来么?”
云诀神色淡淡,寒敛依旧。未多说什么只是淡然地点了头:“是。”
长天青知他性子虽淡然却更冷傲,本不便多说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道:“云师弟,这本也无可厚非的,毕竟她是你唯一的弟子。由她服侍照顾你是最妥当的。但除却此点,却万万不能再多出什么来了……”
云诀抬头来看他,面无表情,眸中微光轻闪。
“你心下也应清楚,她虽因了错孽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却终只是你的弟子。你身为仙尊自然会有傲气,容不得她再嫁别人抹煞了你的颜面……可你将她留在身边是一回事,师徒之隙又是另一回事,师弟应谨记才行,莫要让弟子们再籍此传出什么闲话来……”
云诀心上微冷,淡漠清寒,静静望着窗外叠嶂仙云,半晌没有应声。
长天青看他神色微冷,眸中流光静默,便知他深明自己之意,却又似不喜听,便也不多说了。
他叹了一口气,再看云诀一眼,叮嘱了些伤势,又说了些体己话让他宽下心。便下峰去了。
云诀静静出神,眉目冰冷溢了些倦色。
心正怔,微微涩疼着,抬头来便见益铃端个碗儿进来了。
她径直走到榻边将玉碗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云诀愣愣回神,接过碗,看着那红红的羹汤略蹙了蹙眉,便问了一句。
“粟米红枣羹。”益铃笑出了两颗白白虎牙儿:“铃儿大清早起来熬的,师父趁热喝吧。”
云诀微微一顿,抬头来看了她一眼。“可是补血的?”
益铃笑着点头:“是啊,师父吐了那么多血当然要好好补回来!”
云诀略微有些尴尬,本轻恍的目光因着她单纯无念的话不觉又轻轻柔散开来,他望了她一眼,迟疑了一刻,举勺慢慢喝了。
待他喝尽了,益铃拿过碗放在一边,拉了他比玉还要素白精致的手用白绢细细擦净了,本要放开,想起昨天琴姐姐也这么给师父擦过便不自觉地撅了嘴、蹙了眉,又来回擦了数遍。
云诀不知她的心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脑中一再回想着长天青的话,不自觉间便是一叹,目光如水漪轻散,淡冷凝冰,又如清月华辉,生惘有迟。
他终是抽了自己的手回来,改为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小翼明天要整理东西,后天30号出发回学校,去了学校一堆东西要理,接下来几天怕是都不会更了,好吧,临近四天内才会有一更,大家散了吧。谢谢大大们陪了小翼一暑假!哎……终归还是食言了……小翼惭愧,无颜求原谅了。就给破铃两个孩子来赔罪吧……再见了,大大们,小翼会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