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声音,只不过一阵,又恢复平静了。燕子宁拉下脸来,唤道:“小安子,谁人胆敢在外吵嚷?”
安公公惶恐地回道:“皇上,是容妃娘娘!”
燕子宁冷了脸,道:“她有何事?”
安公公迟疑了下,道:“容妃娘娘说,请皇上到她宫中品茶!”
这个时候请燕子宁去品茶?亏容妃想得出来。谁知,燕子宁起了身,道:“亦儿,晨儿煮的茶味道真好!我们在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她有这手功夫。有空,你也学着煮给我喝。你先睡,我去喝了就来!”
我淡淡一笑,用目光送燕子宁出去!容妃,我真想不到她居然有这一招,一杯小小的茶,居然将燕子宁成功引到她宫中去。
约过了半个时辰,燕子宁神采奕奕地回来了!见了我,略怪道:“不是叫你先睡么?还不快点休息,你的身子本来就弱!”
我轻轻笑道:“现在我是皇后了,做妻子就要有妻子的样子,当然是先侍候夫君睡了自己才睡。”
燕子宁伸手将我圈进怀里,唇边挂起坏坏地笑容,低声道:“你这个小妖精,要是一直都这么温顺,我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语毕,那只隔着褒衣的手,已经不安分起来!
我嘤咛一声,羞涩地伸手抱着燕子宁的身子,温热的嘴唇印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燕子宁索吻,燕子宁浑身一震,低叫一声,翻身压上来……
向御厨学了几天煮茶的技巧,煮了端给燕子宁喝,燕子宁只啃了一口便入下,道:“味道没有晨儿煮的好!”
闻言,我也不再煮茶了。只天天陪着燕子宁,他批阅奏折,我便静静地瞧着他,忽然觉得两个人常常粘在一起是如此的幸福,好奇怪的感觉,只是以前为什么没有发觉?
这个男子,是什么时候住进我的心里的?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住了进来了。
燕子宁抬起头,居然脸都有点红了,笑道:“我有这么好看么?”
我笑了笑,支起腮道:“你上次说的男耕女织的生活要是能实现,多好啊!”
燕子宁闻言,轻轻将我拥入怀中,道:“等母后的生辰过后,我们就出宫去过一段男耕女织的生活!”
我点点头,依偎在燕子宁的怀里,手轻轻拂过他坚毅的脸,突然觉得好温暖。
燕子宁抓住我的手,瞧了我一眼,道:“他要回来了!”
我浑身一震,低下头道:“他是亲王,我是皇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燕子宁的双眼亮了亮,捧起我的脸,道:“无妨,我有了你的心,还在乎这些?”
我紧紧依在燕子宁的怀里,泪水滴在燕子灯的衣襟上,不为别的,只为失去一段纯真的爱情。
转眼就到了太后的生辰,各亲王都被奉召带家眷回京,一到京都,各亲王与家眷便被隔开,各亲王住到朝阳宫,亲王妃及世子被安排在邀月宫,两宫相隔甚远。燕子宁明着召各亲王为太后祝寿,暗里却是试探。一旦亲王有不轨的心思,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至亲的人了。
各亲王中不受监视的只有宁王一个,一到宫中,径直去了永宁宫,同样不受监视的还有宁王妃。
我在凤仪宫中听到这些消息时,眉头都不曾动一下。清芙推门入内,道:“娘娘,宁王妃求见,已经在凤仪宫外等候了。”
我沉吟半晌,道了声请。楚乔要见我,倒令我很意外,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清芙行至门口,又回身道:“宁王爷也带了那贱人来,刚刚去了芷薇宫了。”
那贱人,指的自然是绿芙了。知道绿芙卖主求荣,清芙早将她恨得半死。
我淡淡的道:“清芙,你应该唤她绿夫人,她现在是堂堂宁王爷的首席侍妾了。”
楚乔走进凤仪宫时,我不禁愣住了,她那白净美艳的脸上,有一条很长很长的伤疤,看上去十分挣狞。是那次遇刺留下的吧?
最令我吃惊的不是这里,而是楚乔华美的装扮下掩饰不住的憔悴和落寞,那是一个深闺怨妇才会有的神情。瞧着面前依然明艳女子,久久没有叫起,嫁给子健不是她一辈子的梦吗?为什么不开心呢?半晌,才淡淡的道:“免礼!”
楚乔起了身,瞧着我咬牙道:“娘娘将绿芙那贱丫头送来北郡,难道还不死心么?”
我冷冷一笑,道:“宁王妃要是没有什么事,还是回邀月宫吧,本宫正忙着。”
楚乔怒了,她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呀,怒吼道:“你有皇上的庞爱,过着春风得意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王爷将庞爱全给了绿芙那贱丫头,有谁知道我堂堂宁王妃还是完壁之身?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到底是真的吃惊了,子健居然不愿意碰楚乔,这叫骄傲的楚乔如何受得了?
淡淡的道:“宁王妃还是回宫吧,这么私密的闺阁之事,就算宁王妃不觉得羞耻,听的人也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