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燕子宁的话出宫,我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这宫中,或许,我真的错了!
夜里,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燕子宁将容妃搂入怀中的情景,容妃还咄咄逼人地叫我让出后位。心中叹息一声,遂起了身,将那置于桌子上的这紫玉簪拿起来,轻轻放入怀中,这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泪水不禁涌了出来,爹爹!你教教女儿怎么做?
将紫玉簪细心包好,放进盒子里。这簪,在燕子宁那里收藏了一段日子,还流淌着燕子宁的温暖和味道。
突然一声响,门猛地被人推开——我抬目瞧去,推门进来的是一个蒙面的血人,他推了门,却没有力气动弹了。他的血,已由门口淌到了房内,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吓得心砰砰乱跳,张口就叫:“来——”
“娘娘!是——”微弱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已经是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我浑身一震,壮起胆子走上前去,猛地伸手将那人脸上的布揭下——只觉得心猛地往下沉,是祥贵!
祥贵受了我之命,夜探芷薇宫,却想不到受了重伤而回。狠狠的咬紧牙关,芷薇宫,真的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至少,芷薇宫中高手重重!否则,祥贵怎么会受如此的重伤?祥贵的武功,绝对是一流的大内高手,而芷薇宫……容妃,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让人偷偷安置好祥贵,可难题却出现了,请太医的话,必定会将事情闹大,可不请,我如何忍心看着祥贵去死?祥和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祥贵,最终还是咬牙请了太医。
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燕子宁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伸手用力扼起我的下腭,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吓了一跳,对上燕子宁冷怒的目光道:“这个容妃,有问题。”
燕子宁松开手,转过身去背手而立,语气缓和了不少,开口:“就因为她上次推你下阶梯,害你小产了?”
我抬头吃惊地瞧着燕子宁,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我明明说过不关容妃的事,是他不信,现在反过来说这些话,怎么不叫我吃惊?
见我不言语,燕子宁又道:“晨儿说了,她不过是想拉住你,并不是要推你的。”
我仰起脸,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道:“皇上就信了她说的话么?”
燕子宁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信她,还可以信谁?”言罢,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站住恶声道:“我警告你,你再去招惹晨儿试试?”
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燕子宁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我咬牙道:“祥贵快死了!”
燕子宁的身子明显一滞,终是大踏步离去。我瞧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心中难过得快要死掉。
第二天宫中传出消息,说是芷薇宫夜里出现刺客,宫人将刺客描绘得有声有色,惟妙惟肖,直至说到刺客消失在凤仪宫就压低声音,面面相觑什么下文都没有了。
我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梳洗,刺客?心中冷笑。至少燕子宁不会认为祥贵是刺客。用过早点,我去探望了祥贵,见他已经醒来,稍稍放下心来。
紫芙急急走进来,道:“娘娘,不好了!容皇贵妃昨夜受了惊吓,小产了!”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会?就算是受了惊吓,受到惊吓的人该是我!芷薇宫中,到底有多少秘密?微微握紧双手,容皇贵妃要的,无非的后位。
她与后位,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不过我是不会让贤的,只因,若我真的退下来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这条小命。现在我才明白,如今就是想出宫,也由不得我了。
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我并不回身,只闭了双眼。敢这样踹凤仪宫的门的,只有燕子宁一个人。
燕子宁上前来,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掷到我面前来,冷着声音道:“这样的事,你也能做得出来?”
我睁开双眼,当目光接触到面前的玉佩时,双眼不禁狠狠一紧,这怎么可能?
这个明明是当日我做的玉佩,我做了送到太**中,太后又它赐给了文贵妃,文贵妃就这样小产了。文贵妃小产后,那个暗藏有麝香的玉佩早已被太后换了回来,为何会出现在芷薇宫中?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太后没有将那个玉佩换回来,而且,容皇贵妃与文贵妃已经联手了。
燕子宁的俊眉一挑,道:“就因为你小产了,所以不放过她么?”
我浑身狠狠一震,这样的话,燕子宁居然说得出来。我的孩子没有了,心已经够痛了!他还……咬牙开口:“我的孩子没有了,到底是谁的错?”话刚出口,泪水流得更凶了。到底是谁的错,心中只有我知道。为何我偏偏,要这样伤害燕子宁呢?只因他伤害了我么?
燕子宁眼中狠狠一痛,猛地转身走了。
我无力地坐下来,泪如雨下,我与燕子宁走到这一步,我一点都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