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宁坏坏笑道:“还有比这更不堪的呢!”言毕,大手已伸过来抱起我,向那张床走去……
天才刚刚蒙蒙亮,我们草草吃过一些早点,赵将军便领我们走弯弯曲曲的上山路。这座小山大隐于市,不细细寻找,还真是不轻易发现的。我轻轻瞧了一旁的石牌,见石牌上写着“小昆山”两个字。
燕子宁瞧着我笑道:“我们上山去拜会一位老前辈。走不动,我背你。”
我微笑着,还不至于这么娇气呢。燕子宁所说的,我当然不信。看他与赵将军一脸严肃的神色及沉闷的气氛,我便知道此次出来办的事情非同小可,要不,他怎么会连早朝都不上,便跑到这儿来。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是什么样的人,他一道圣旨,便可召进宫来了。他不远千里出来,只可能是,有求于人,而且是至关重要的请求。
他不愿说真话,我也不会问。
走了个把时辰,我们终于上了山。眼前的景象令我怔了下,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这里有一间草屋。燕子宁与赵将军对视一眼,赵将军便上前扣门:“请问华老前辈在吗?”
出来开门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瞧了我们显然愣住了,只瞧了燕子宁一眼,便道:“公子的病,老夫无能,还是另请高明!”语毕,就要关上门。
赵将军慌忙抵着门,道:“华老前辈,请您救……”
燕子宁上前打断他:“赵阳!”遂对老人家抱拳道:“若晚辈没猜错的话,这位一定是名满天下的华老前辈。晚辈冒味打扰,是情非得已,华老前辈请受晚辈一拜。”言毕,已朝华老前辈深深作揖,又道:“晚辈是诚心诚意而来,华老前辈就算不愿伸出救援之手,还望可以借一步说话。”
华老前辈无奈叹息一声,道:“公子里面请吧!”
我们随华老前辈入了内,华老前辈停住脚步,指着我与赵将军道:“这位姑娘与这位公子,留在这里!”
赵将军迟疑道:“这……”
燕子宁还未来得及说话,华老前辈已道:“老夫治病,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碍手碍脚。”
赵将军气得不轻,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我听到这里,心里凉了半截,还有不明白的么?见华老前辈答应给燕子宁治病,却又满心喜欢起来。心内也是焦虑不安的,燕子宁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找宫中的太医去治,而是要上山来?
燕子宁握了握我的手,瞧着我笑道:“亦儿,你在这儿等我!我没事的。”言罢,随了华老前辈入内室。
屋内只剩下我与赵将军两个人,都心神不疑地瞧着那扇紧闭的门。我扯了扯赵将军的袖子,小声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赵将军微微一愣,瞧了内室一眼,也小声道:“夫人,还是不要为难赵阳了!”
我一听,知道燕子宁已警告过赵阳不能说的,遂不再问了。秀眉却拢上忧虑之色,赵将军见状,又小声道:“夫人放心,皇……少爷会没事的。”
我只瞧他一眼,不言语!我能放心么?直觉得燕子宁这次病得真不轻,隐隐的,应该与容皇贵妃有关,或许,就是那茶!只因燕子宁说过,容皇贵妃想要的,是他的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燕子宁这才出来,我瞧见他疲惫不堪的神色,不禁吓了一大跳,刚刚进去还好好的,出来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赵将军也吓了一跳,上前就抓住华老前辈的衣襟,怒道:“你是怎么给我家少爷治病的?”
燕子宁道:“赵阳,不得对老前辈了无礼!”
华老前辈气哼哼的道:“我就说过,你们这些贵人,是不能惹的。”
我扶着燕子宁,略带歉意的道:“华老前辈,我家小弟鲁莽无礼,还请恕罪。我家相公这病……”
华老前辈哼了声道:“他只要按我的说法去服药,死不了。”
赵将军气绝,却是不敢再得罪这位脾气怪异的老前辈。
我心中高兴,慌忙向华老前辈道谢。燕子宁也向老前辈道谢,道:“华老前辈,大恩不言谢!请您记得与晚辈相约之期。”
华老前辈这才点点头,道:“公子还是速速下山吧。老夫的住处,还请公子不要对人提起。”
燕子宁点了头,向华老前辈告别,携了我们下山。出了山门,赵将军还有些气忿不平,道:“这老人家,真是个怪脾气!公子何不将他请到宫中去。”他口中的请字,可不是一般客气。
燕子宁笑道:“华老前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见燕子宁渗出许多汗来,脸色却不似之前那般苍白了,便道:“少爷,要不要歇一歇?”
燕子宁摇头道:“不用!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又笑道:“你不是该叫我相公吗?”
我白他一眼,不说话。
赵将军上前道:“少爷,我背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