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闺女最喜欢她爹抛高高了,乐得咯咯笑个不停,放到炕上还张着胳膊继续。
大妞没蔫巴啊。
她爹给那货号了号脉,好好的。当爹的和当娘的都放了心。
老人积年的经验和本事,不会凭白吓唬儿子媳妇,王大就转去老爷子那儿,问怎么觉着孩子生病了?
大花爷爷和奶奶说,孩子以前坐那大石板上哭得长短分明,有时有节,哭的累了就歇会。在大石板子画画、敲敲,渴了还知道回屋里找我要糖水喝。
这些天哭的不响亮,哭得断断续续,有时候还不至于累就安静蹲着,对住前面山头傻固固的……
他爹笑了下,心说我家妞子哭少了还让人担心了,回屋抱着大花亲了口才踏实睡觉。
大花其实挺闹心。
那人跑来占了地盘,打乱了她的节奏。
这天大花喝了爷爷因为怀疑她不舒服,添多的一碗糖水,蹓跶到那人跟前,哼哼了几声就挨着一起对着山头发呆。
那人突然笑了一声。
大花转头看他。
你笑啥?
那人转正身体对着大花,伸手摸摸大花头顶,说:“一直不让我管你,要自己尽心尽力……”
大花一双眼黑白分明,像白水银里养了黑水银,不明所以地瞧着这人自说自话。
“此时此刻,由此而分,有入它途,你磋磨一生尝尽情之滋味”,随着那人话语,他和大花周围色彩流离。
四岁的大花感觉到,周围仿佛天地万物环绕变换,风云流转瞬息古今,仿佛悄然来去却又萦绕不绝。
“或者给你多的机会选上一选,可好?!”
话音在耳,大花懵懵懂懂间如入一汪水域,身心如被水流浸润而过。
她心神间就已经在自己的人生里长大,虽年少,母亲却生病去世了……随后有继母,有继母带来和她毫无关系的弟弟妹妹。
友情?
爱情?
亲情?
都美丽诱人却又鲜血淋漓。
什么是人的丑恶?
这是情劫不成?
大花和那人似站非站于那大石板,时空就那么在他们之间,无始无终,大花四岁和四十的自己相容相斥在一起,她懵懂又清明。
“无来去,只因果,不入那情障,寻你所有之真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