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景宏走后,宇文轩随手拿起一旁的几份奏章仔细批阅起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到是让宇文轩气不打一处来。怪道是怎么都这时候了会送来如此多的奏章,竟全是所谓的为天下请命,废长孙皇后另立新后的折子。气愤地将折子丢到一边,宇文轩干脆起身离开了御书房,眼不见为净。
“皇上,皇上……”宇文轩刚迈出御书房没几步,便有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何事?”宇文轩听到身后的人急急地呼唤便停下了步子,转身问道。
“回皇上,方才太后命人来请皇上到栖凤宫一叙。”小太监一下跪倒在宇文轩的面前,喘着气将传话转给了宇文轩。
母后?宇文轩考量了下,“你下去吧,朕待会儿便过去。”
“是,皇上。”小太监传话完,便应诺躬身离开了。
宇文轩继续往自己原先走的方向了几步,细细想了下,复又转身朝着栖凤宫去了。
栖凤宫,依旧是那派肃杀的氛围,令人不寒而栗。
“皇儿参见母后,”宇文轩利落地撩起袍子甩袖跪下行礼,“不知母后今日召皇儿前来有何要事?”
“轩儿么?”太后斜倚在一旁的卧榻上,听见是宇文轩的声音这才命一边伺候着的宫女扶着自己略撑起些身子,“轩儿起来罢。”
“多谢母后。”宇文轩起身,却也不敢擅自坐下,只得站在一旁等候太后发话。
娴太后现今已五十五岁了,虽毒辣做事的气势犹在却也不似年轻时那般雷厉风行了。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妇人。微白的双鬓,凤眸边上与脸上细碎的皱纹,只是与生俱来的那股高贵的气息和尚存的心狠手辣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轩儿,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后斜睨着宇文轩,脸上的表情更是深不可测。
“皇后有太医悉心照料,皇儿相信不日即可痊愈。”宇文轩不知为何太后竟提起了皇后的事情,莫非也是来逼自己废后的?
“哦?”太后却突然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子,把玩着一旁矮几上的玉杯,道,“哀家却听闻轩儿你下旨宣天下间的神医入宫为皇后诊治,可有此事?莫不是哀家年老,眼花耳聋地误会了?”说罢,一双凤眸直直地射向了宇文轩,狠厉犹在。
“皇儿的确是召天下神医入宫替皇后诊治,”宇文轩毫不避忌,“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如今病重难道不该如此么?”
“皇儿的一番苦心必定令皇后感动。只是……”太后凤眸微转,一丝狡黠闪过,“皇后的病看起来不轻,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是好不了了。这后|宫大事,哀家老了是管不了了,如今皇后病重是否该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