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重,后|宫之人自当严于律己,又有何人敢在这个时候作乱?”宇文轩倒也不妥协,“皇后之位,一国之母又岂能说废就废!”
“轩儿!”太后听宇文轩如此,不禁动怒,“长孙凤露如今性命堪虞,这皇后之位她已是坐不住了!改立皇后自是顺应天命,岂容你不答应!更何况,长孙凤露这病来得蹊跷!”
“母后此话是何意?!”宇文轩听了太后的话不禁愣怔后退了几步。长孙凤露为诞下皇子皇女受此痛苦,母后缘何说出这样的话。
“哀家也是过来人,这生子是一道鬼门关。你过得了,便无事。过不了,便再也不可能醒来。”太后淡定自若的表情让宇文轩的面上蒙上了一层白霜,“如今长孙凤露这情形,恐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什么了。”
“这……”宇文轩虽不愿相信太后,但太后所言却也不无道理。如今长孙凤露的病的确来得蹊跷,将死未死却只凭着一口气撑着。
“依哀家看来,这后|宫之主必是要换人的。”太后也看出了宇文轩的动摇,随即继续道,“至于如何安排自然是皇上自个儿的事情了。只不过,那王墨为驭龙国出使而亡,皇儿是否也该补偿一下他的女儿?”
宇文轩这才猛然想起当初王墨之死不了了之,而他的女儿也是后|宫妃嫔之一。王墨既是太后娘家的表亲自是应当好好安葬的,而那王妍冉自己也是多番冷淡惹得太后心存不满。今日太后这番话分明是想提醒自己要多多拉拢外戚,给她这个太后一个薄面。
“皇儿明白了。”宇文轩附身作揖向太后告辞,“皇儿告退。”
太后一挥手,示意宇文轩退下,复又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斜倚在卧榻上。
宇文轩一路上思绪繁杂。且不说太后的怀疑不无道理,随后接踵而来的血雨腥风则更是令人难以想象。若是废了长孙凤露,只怕消息传出去,长孙久龄会不服,凤露也极有可能因此而香消玉殒。长孙家势力的垮台也势必会引起其他大臣们的议论纷纷,到时候必有一派上书弹劾长孙久龄。如此一来,朝政便一面倾倒向于冉雄全,危险至极。
满脸愁容的回到御书房,段景宏早已在里面等得急了。见宇文轩安全回来倒也是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去,“回禀皇上,尚宫局的事儿奴才已经办妥了。”
宇文轩倒也不答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应允。
缓步踱至桌案前,心中却突然有了主意。
“景宏,命人去将广和宫好好清扫一番。”
“是,皇上。”段景宏虽面上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应了诺之后便随同几名洒扫的宫女太监去了广和宫。
宇文轩随手打开了一卷空白的圣旨,抬手落笔,金笔朱砂在刺目的黄布上龙飞凤舞。待写完后,宇文轩拿起一旁的玉玺,脸色凝重地重重敲下那一方印。
宇文轩看着眼前的圣旨,如此,应当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罢。此刻,后|宫一片安详,然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遭遇什么。高高在上,抑或寄人篱下,后|宫浮沉,总是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