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朗却是上前一把抓住大夫,“里头情况如何了?”
那名大夫见是虞朗,赶紧闭上了骂人的嘴,转而低叹了一口气,“姑娘身子尚未完全调养好,我虽施针令她醒来,可能不能诞下腹中的孩儿却尚未可知。”复又抬起头,对着虞朗道,“那稳婆一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医理,只怕别是害了姑娘才是。”说完还不甘心地忿忿骂道,“一介村野妇人,不可理喻!”
司徒芸香听了大夫这话,心里猛地揪了起来,转身上前对着大夫恳求道,“大夫,劳烦你就在此等候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也好帮上忙。”期期艾艾,眼中满是乞求。
那大夫原先被稳婆那么一气,真打算连诊金都不要就挥袖走人了。如今见司徒芸香这般请求,心里也不禁软了下来,“也罢,悬壶济世,既然我今日医了姑娘,自然要想办法护她周全。”
“多谢大夫了!”说着司徒芸香竟要向大夫下跪道谢。
虞朗一把拉起司徒芸香,将她拉至自己身边低声道,“这本是他的职责,你怎么如此激动?”
司徒芸香此刻已是泪满双眸,却不再言语,只是摇摇头。虞朗见此,也不勉强,转头对着那名大夫嘱咐道,“你好好候着,若是能救得姑娘一命,必有重赏。”
刚说完,便听屋门再次打开的声音,而这次,稳婆将元访枫也赶了出来。
方才稳婆嘱咐去准备热水、剪子的侍婢们也带着东西鱼贯而入,待人都进去了后,稳婆又是“砰”地将门关得死死的。
屋内此刻传出了柳伊的嘶喊声,令屋外的不禁揪心、着急。元访枫更是无助地拼命拍打着门,无限痛苦地喊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陪着伊儿!让我进去!”
见此情形,让人肝肠寸断。虞朗上前搭住元访枫的肩膀,待元访枫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他的一双眸子早已猩红,泪水也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元访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也不再看虞朗一眼。
虞朗也陪着元访枫坐下来,轻轻说道,“你要相信柳伊,为了你,为了孩子,她一定可以挺下来的。”
元访枫听完只是冷笑了两声,便再无言语。虞朗见元访枫不答话,也打算让他冷静下,便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也不再多说什么话了。
屋内陆陆续续传来稳婆喊“用力”的声音,而更多的却是柳伊的嘶喊痛苦声。
突然屋门大开,稳婆从里面慌慌张张地奔了出来。看见虞朗和元访枫坐在门口,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哭带喊地说道,“公子,姑娘她……姑娘她血崩,小的我止不住啊!”说罢死死地拉着虞朗的衣角晃荡着。
“什么?!”虞朗听了这话立刻从地上起身,一脚踹开了死死抓着自己衣角的稳婆,怒吼道,“方才你是怎么应承的!如今怎会如此!”
而元访枫听完这话,脸“唰”地变得苍白,也顾不得其他便从地上跳起来冲了进去。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大夫也在此刻踱进了屋内,只不过在进屋前看了眼跪在地上哭得惨痛的稳婆嘲讽道,“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就要你这老婆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