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伊回宫以来,宇文轩还不曾过夜宿在凤宁宫过,因此,她也不可能有喜。宇文轩深知这点,却又怕柳伊和元访枫已有了不轨之事,这才面露阴郁。
“朕让太医来瞧瞧。”宇文轩始终不放心,唯恐柳伊有了元访枫的骨肉。
柳伊兀自叹息,却也不再说什么。元访枫始终是宇文轩心中的一根刺,也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哪怕他已经离开了人世。
不一会儿,段景宏带着尚医局和尚药局的女官们来了。宫中规定,后宫嫔妃若有身子不适,只能由女官们诊治。一来是同为女子诊治起来方便,二来是防止太医淫乱后宫。不过,在这点上唯有前皇后长孙凤露例外,她的身子一直是由一名太医来调理的,并没有交给女官们来诊治。只是因为当时长孙凤露产后虚弱,命悬一线,唯有胡太医对症下药救得了长孙凤露一名。皇上念及缘由,便让胡太医接着调理了。宫中对此事倒也不避讳,胡太医更是隔三岔五的便去长孙凤露那儿把脉。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两名女官先是恭敬地向宇文轩和柳伊行礼,获得宇文轩的示意之后这才敢起身来替柳伊把脉。
这二人中,柳伊倒是认识一人。尚医局的医女却是不认识,而尚药局那位,分明就是之前能炮制香肌丸的梧桐。
柳伊只记得当时调查到梧桐有个不成器的丈夫,想要收梧桐为自己所用,只需要给予梧桐的丈夫一点官职便是。自己当时这算盘打得挺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晓得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柳伊伸手让尚医局的医女把脉,而梧桐则是准备了笔墨准备写药方。
医女把脉之后,眉头稍蹙。不一会儿便又躬身到一旁,回禀道,“皇上,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思虑过重导致夜不能寐,相信奴婢开个药方助娘娘入眠便会安然无恙。”
这个医女倒是有真本事,柳伊心中暗暗叹道。光是把脉竟然就能知道自己思虑过重夜不能寐,果然宫中无凡物。
而梧桐则在一旁将医女所述方子记录了下来,打算带到尚药局去抓药煎煮。
听了医女的禀报,宇文轩心中一颗悬着的心也坠落了下来。总算,不是伤风败德之事。
伸手紧紧握住柳伊的手,“既然不是大碍,你还是好好休息要紧。终日憋闷在宫内也不是好事,偶尔出凤宁宫看看也能心旷神怡。”
“是,皇上。”柳伊点点头,不作他想。
宇文轩见柳伊无大碍,自己心中猜疑也尽消,便带着段景宏回帝宇宫去了。而医女和梧桐也随着宇文轩一起离开了凤宁宫,柳伊并未来得及与梧桐叙旧。
“娘娘,今儿个太阳也不错,趁着日头还未毒辣起来,不如出去走走。”玉漱走到柳伊的身边扶着柳伊从榻上起身。
“也罢。”柳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一个个都劝本宫出去走走,那出去走走便是了。”
玉漱见柳伊颇为无奈的表情,不禁莞尔一笑。
柳伊本来就因为成日里待在凤宁宫而憋闷,再加上夜不能寐,故而心中恶心。如今出了凤宁宫走走,倒也觉得清爽。
“娘娘,御花园里菊花开得正盛,不妨去瞧瞧。”
“好。”
柳伊舒适地在和煦的阳光下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切大自然的给予,让她顿时觉得身体轻松起来。本还盘踞于心中的烦恼也顿时消散了不少,恶心的感觉也消失了。
“娘娘,御花园的菊花果然开得艳。”玉漱笑着摘下了一朵卷散黄菊,深深吸了一口气,“菊花最适宜头昏脑涨的时候,吸一口气,立马觉得精神爽朗起来。”
柳伊接过玉漱手中的卷散黄菊,也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清新。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柳伊默默念着,看着满园的菊花,无比赞同这句诗。
玉漱则在一旁采摘着一些盛开的菊花,“娘娘,这些菊花开得甚好。采摘一些回去,命小厨房做顿菊花宴如何?”玉漱想着往年的菊花火锅,顿时嘴馋起来。
看着一把年纪却还依旧如同个顽童般的玉漱,柳伊不禁扑哧笑了出来,“本宫记得在《神农本草经》中,把菊花列为药之上品,认为‘久服利血气,轻身耐老延年’。这也就是为何宫内每年都会举办菊花宴。你这宫中的姑姑,说到吃的倒也顽皮起来,仔细别让小宫女看到,徒惹笑话。”
“是,奴婢明白。”玉漱口中虽这么说,可是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
正说着,玉漱瞧见不远处有一群小太监正在搬运着木材,颇为好奇便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