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柳伊在内心冷笑着。为了政权不惜血洗章家满门,却又假惺惺的救了自己;当初自己被悬挂在城墙边上,是谁不顾一切射了一支利箭过来想要至人于死地;寻了半年,半年后回宫却让访枫白白牺牲了一条命。
如今,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竟在这里求自己原谅?若不是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又岂会让宇文轩在这里虚情假意?!
柳伊紧紧闭上双眼,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伊儿,别哭。”宇文轩伸手抚上柳伊的面颊,轻柔地拭去那缓缓留下的泪珠,复又添上一个轻吻。那个吻极轻、极柔,顺着脸,顺着鼻,顺着唇,顺着颈,到了锁骨处……
“不,皇上。”柳伊伸手紧紧握住了宇文轩不安分的手,“皇上,不。”
“既然朕救了你一命,又夺了你一命。那么,算两清了?”宇文轩呼吸沉重地说着,避开了柳伊试图阻止的动作,将柳伊打横抱到床边,细细地看着她的一眉一目。
柳伊静静地躺在宇文轩的怀里,看着宇文轩深情的目光,借着酒劲未散,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访枫那双深情的眸子。
“你……”柳伊伸手抚上宇文轩的脸,另一只手又紧紧勾住了宇文轩脖子,将脸埋在宇文轩的怀中,“你终于回来了……”
宇文轩再也把持不住,欺身压下,将自己的深情倾泻而下。
翌日鸡鸣时分,玉漱带着众宫人进来伺候宇文轩和柳伊洗漱,段景宏则是奔去了帝宇宫拿该上早朝的龙袍等物品。
柳伊对镜梳妆,并不再多看宇文轩一眼。临走前,宇文轩附身轻轻吻了吻柳伊的额头,“等朕回来。”
柳伊点点头,却还是没有再看宇文轩一眼。
宇文轩倒也不在意,由段景宏陪着便去了早朝。不少在旁的宫人都对柳伊又羡慕又嫉妒,看着宇文轩离开了,又纷纷将恭喜的眼神投向柳伊。
“娘娘能重获皇上的恩典,是好事啊。”玉漱替柳伊理着发丝,“若是能再有龙胎,再好不过了。”
柳伊抬眼看了看玉漱,道,“准备热汤,本宫想沐浴。”
“额……”玉漱一愣,“是,娘娘。”
待宫人们备好澡盆和热水,柳伊独自泡在盆中,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宇文轩,你害了章家满门,那么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柳伊这几天看着宇文轩对尚黛琳的关心,心中暗笑不已。宇文轩早已知道太子和公主是长孙凤露和胡太医的孽种,但当时碍于没有证据只能勉强立为太子和公主。如今尚黛琳有了身孕,宇文轩自然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尚黛琳的肚子上。只不过宇文轩必然不知道,尚黛琳腹中的不过是一个死胎。
尚黛琳经过除夕的折腾之后,更不敢出门了。昨夜的皇室家宴便没有参加,而是乖乖地待在自己宫里休养生息。宇文轩唯恐意外会再次发生,便留了医女和药女照看,命令她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许离开。并且为了尚黛琳还破了例,说是医女和药女有不能解决的可以直接宣宫中专给皇上和太后看病的太医来看。
这么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当然让尚黛琳了得意了好久,尚家也因为尚黛琳怀有龙胎而沾了光,得到了黄金千两的赏赐。尚家中有青壮年的,也都略封了几个小官做做。
如此宠爱,必然招来后宫非议。一时间打破醋罐子的后宫众妃可不少,谣言也纷纷四起。不少妃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直说尚黛琳怀的是怪胎、鬼胎,是来讨命的。这些风言风语尚黛琳虽是没听见,可在后宫里却传了遍。
柳伊向来深信谣言止于智者,故而对谣言从来不管不顾。正如当初自己与元访枫的谣言,越堵越汹涌,直到最后让访枫白白牺牲了性命。
早朝过后,宇文轩看过了尚黛琳便往柳伊这边来。经过昨夜的缠绵,宇文轩对柳伊更是腻呼了。似是对柳伊有了信心一般,宇文轩一进来就拉着柳伊坐到了一边,亲昵地嘘寒问暖。
“妾身无碍。”柳伊低着头,“身子好多了。”
宇文轩只当柳伊是害羞了,并不提及昨夜的事情,反而将话题转移到了尚黛琳的身上。
“再过三月不足尚贵妃就要生产了,朕真希望她能产下皇子延续皇室血脉。”宇文轩叹了口气,“也算是朕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皇上已有太子,无须担心江山无人继承。”柳伊故作不知,莞尔道。
宇文轩一愣,“毕竟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与太子毫无干系。”柳伊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宇文轩,“太子是妾身的儿子,与那对奸夫**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