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狂终于还是忍不下。“殷二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要亲手杀了殷一鸣,也就是你爹,我的兄弟,你要自己动手,不能让其他人做这件事。”二声公子一字一句清楚说道。
“你疯了!”殷疏狂气得口不择言。“殷二声,那个人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你当你的兄弟都是什么人,你说杀就杀,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他是我爹,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他都是我爹!”
“如果必要,我可以自己动手,但现在,是你要面对这件事。”
“我早就已经面对过了,他要背叛握谁又控制得了,我可以将他驱赶到外域,将他除名,永远不能靠近中原,不一定非要杀了他,你不能变成像方远瑾那样的怪物,你不能谁都能杀,他可是亲人,是绝对不能杀。”殷疏狂怒道。
“没有谁是不能杀。”二声公子看着他,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下来,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情绪。
“你疯了,我是不可能动手。”殷疏狂气得大怒,此地一刻也不能再待了,转身要离开。
“你现在离开,殷家任何人都不会认你。”
听见这个,他回头怒道:“殷家什么时候认我了?从跟你来到京城,你无时无刻都在逼我,逼我从殷家除名,逼我进去白家认贼作父,逼我对付血楼,逼我做殷家族长,我从来都不想要这些,从小到大都是你在逼我。”
“我不过是维持殷家生存的工具,殷家责任从来不该只有我担下,我不是你的儿子,殷二声你应该自己生个儿子继承。”
脱口而出的话就像诅咒一样在空旷的屋里回荡,刺激着屋内的两人。一个怒瞪,一个冷静,像是故意的,二声公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这话无尽在两人之间回荡,酝酿。
“没错,你不是我的儿子,我选择你也只是因为你在他们之中是最聪明,如果你要恨,一开始你就不该投胎到这里。”
意思是,后悔也没路了。
“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教给你的都是对的,你也知道接下来怎样做是对的,但我今天必须要和你把话说清楚,对于殷一鸣这件事,只有你不能逃避。”二声公子冷静看着他。“杀了他,然后接管血楼,就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牵绊你。”
“你不能这么做!”他几乎是朝他怒吼。
“殷疏狂,你知道你自己的弱点,现在的你不能杀掉方远瑾,让他有机会进来杀我,你就该知道你的弱点了。你太仁慈,动手还有顾虑,只要有那么一点顾虑,你就比那些野兽慢一手,只要慢了一点,你就满盘输了。”
“我所有教给你的事你都学得很好,这件事,你也能做到,杀了他,你就知道之后的人生怎么活了。”
“我是不可能杀了我爹的。”无法在这个房间停留半刻,他立刻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几乎是殷疏狂一走,二声公子就吐血不止,好像要将压抑的所有痛苦都要呕出来。殷相进来的时候,二声公子已经倒在地上血泊中。
他们两人的吵架声太大,就像那天他们故意起冲突,殷疏狂从殷家愤然离去投向白家。但那时候,他知道这是他们两人的局,从不为此担心过。
但是今天,他感觉殷家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
扶起他,二声公子仍然还在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