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看着前方,下了命令。“赶往南城门,今夜就算要赔上殷良的命,也要将那些谋害殷家的人一个个弄死。”
话一落,所有人都应声道。“是!”
当夜,长夜当空,月轮清圆。
南城墙上,除了寥寥几人值夜的守卫,其他守卫都已经回家了。但现在,城门上挂着一颗随风飘动的头颅,长发凌乱,见者心惊。
本是传言中的场景,却不是在北城门,而是在南城门,相反的方向,相同的城门,聚集着不同的人群。
城门下,唯有一人静静伫立,花衣拖地,薄唇轻扬,神情认真,像是仔细瞧看那个头颅是不是认识的人,又像是为那人的死感到满足。
“没有骗你,是真的。”
突然,又有一人站在他另一侧,那人只是突然出现,轻道。“要让你现身,如果是假的不是显得我们没诚意。”
穿花衣的人正是方远瑾,只是这段逃亡的日子,让他都来不及绘妆,花衣也多有破损,看起来稍有狼狈,但那张俊容没有艳妆依旧艳丽。
“他怎么死的?你们一定不敢杀他,他一定是自己病死的。”说着,方远瑾轻哼一声,像是真的对此恼怒一样。“病死就不好玩了,殷二声应该要死在我手里,被我折磨死掉,这才是最疼他的方式。”
“如果你想杀他,只能下辈子了,等你来到阎罗王面前再来谈条件吧。”殷疏狂说道。
方远瑾冷冷瞪了一眼这个紧追不舍的青年。“殷疏狂,你要是有杀我的韧性去杀殷二声,殷家早就是你的,对了,你想要殷良是吧?那个聪明的小姑娘,见人说话,早知她对你这么中要,我那天应该要把她留下来,在她身上留下我的记号。”
殷疏狂只是看他一眼,突然笑了。“方远瑾,如果你是要激怒我,恐怕这个方法没用。”
方远瑾也笑了。“我倒不这么觉得,你不知道她在血楼做客的事吧?我和她见过面,见过很多次了,夜里她也经常邀我进房,可惜我对姑娘不感兴趣,要不然她……”
方远瑾说着,注意着他脸色,但殷疏狂只是看着他。“要不然什么?你以为你说这些事就能动摇我吗……你以前被殷二声收留过吧。”
突然,他话锋一转。
提起这事,方远瑾脸上只是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恼怒,非常快,几乎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实际上,你应该知道,你的本事都是和殷二声学的,和他相比,你可以说是非常善良了。挑拨的本事,你学得太拙劣了。”
殷疏狂退了一步,看着他的脸色,甚至都浅浅带笑起来,像是要观赏什么艳绝的场景。
就这么退了一步,藏在周围的人像影子一样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将两人包围。方远瑾知道,他的人都被清理了,现在只剩下他了。
虽然是很明显的计谋,把殷二声的头颅吊在城门,散播全城,就是要告诉他,他们要杀他。但他还是来了。他不得不来,一是为了欣赏殷二声的死状,二,则是为了这个遗憾报仇,他恨,恨他们剥夺了他杀殷二声的感快,他们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殷二声不该这么平静死去,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