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主。”九段几乎不可见的抖了一下,默默领命带着她下去了。
地牢的最里那间。
那不是刚好所有尸水血水汇集的那间……
大家都心照不宣看了一眼。
跟着九段来到地牢,一下来就感觉一股湿冷阴冷的气息扑来,而且还有更可怕的恶臭。地牢黑暗无比,除了偶然几声老鼠路过的声音,就没有任何声音了。路过的几件牢房都是有人影,但不知他们是死是活,对他们的路过动也不动。
她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只能瞪着自己脚下。
九段前头拿着火把,不由得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她,她一句话也不吭。
直到来到地牢最深处的牢房,他随意打开了牢门,她一脚踏进去,就感觉自己踏进了水里,而且还是各种恶臭混杂的水里。很快,她就明白,地牢是倾斜的,最里的这间房几乎是聚集所有地牢的尸水。
难怪殷疏狂这么要求她在这里,真是好极了!
九段把门关上,临走前,见她站在里头仍是不说话,犹豫下,开口说道:“你别气他,或许他的态度就不会这么差了。”
气他?是他先设计自己的,她还没打算找他算账!
她一句话也不说。
九段暗自无奈,只能故意将火把留在牢房外,就离开了。
他能帮她的,就只有这把火的光了。
九段一走,她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渐渐地,几乎是漫长地不能再漫长了,她才稍微冷静下来了。
殷疏狂不是以前的殷疏狂了。
以前的他才不会这样作弄她,她错了,以为他还是原来的他,是她错了。他故意捉弄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她不知殷家和血楼还有什么利益牵扯,难道是事关殷三曲和殷五叔?不对,他们俩个惹的祸,才不至于让她帮忙收尾。
难道是她这个殷家主子的名头有用处?
站得累了,双腿都在发麻了,她不能站一晚,或者直接站个几天几夜,她需要休息。只有休息了,才能想出办法对付他。
于是,借着九段好心留下来的火光,她发现这个地牢虽然大部分都浸水,但靠近门口这一块还是有稍微的空地,于是她把黑外套脱了,叠好,放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而且没办法平坐,只能用跌坐,而且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她用自己顺出来的小水囊,用里头的水浸湿了口巾,再点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小瓶的药草汁,包住自己口鼻,总算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跌坐在衣服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她逼迫自己像个修行者那样闭目养神。她需要休息,她的大脑需要休息,才能对付这家伙。
不知是不是自己反复默念起了作用,即使这里没有时间的感知,她也半睡半醒了很长时间。
突然,她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或许是那些老鼠的细簌声停止了,或许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已经燃烧殆尽的火把之下,自己的牢笼面前,似乎是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