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少堡主。”她让自己显得淡定,朝他们行中原的礼。
两人没有说话,少堡主也是盯着她看,比起殷疏狂的笑,他的目光就放肆多了,像是提前知道了她的性别,故意在她身上停留过久。
那眼神,可惜、趣味、低贱,颇为明显。
“三少主,她就是我说的殷良。”殷疏狂用栗人话说道。
看见殷疏狂这个笑,听这话,她仿佛感觉自己是砧板猪肉,正在被人寸金寸两的卖。
三少主看着自己露出张狂的笑,用栗人话回。“一个女人,长得不好看。”
又给人评头论足,要是在殷家,她一眼瞪过去谁还敢说第二句话。算了,在人家的地盘,面前还是外域两大势力,她还是低调一点好了。
“长得不好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脑子,没脑子可是做得出很多蠢事来。”她也用流利的栗人话说道,低调地暗讽,然后也是和他们一样的笑。
别以为就他们会笑,她也会笑。
殷疏狂笑出声了。但三少主眼底一瞬肃杀,很快掩饰了,在囤龙堡,从来没有女人在男人面前说话的份,而且还是她这种语气。“女人说话就是没脑子。”
“谦虚谦虚,看来三少主在家中深有体会,才会有感而发。”这一句话出来,三少主脸色彻底变了,瞬间,弯刀出手,厚刀弯刃贴上她的脖子。只要他稍勾手,她的头就会像秋天的稻子一样被轻易割下来。
三少主一出手,大厅内的气氛骤然肃冷,所有囤龙堡的人都拔出弯刀站了起来。殷疏狂只是笑着,不动,因为他颇有束手旁观的意思,血楼的人也保持不动。
老实说,三少主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不眨眼,她只是话一说完,脖子就感觉一丝凉意,再一次感觉西不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如果是西,他就能立刻阻止那把冰凉的刀靠近自己脆弱的小脖子了。
三少主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冷得比久年冰川还要黑冷。
“所以,三少主只需要老堡主不就够了?五十年马背名声,连远在中原的殷良也如雷灌耳。”
三少主冷笑。“女人,你又知道什么?”
“殷良的确不清楚,但也知道,囤龙堡五十年的光辉都是老堡主一手杀出来的,在外域,没人敢得罪囤龙堡骠人。”她淡淡说道。
“你没听过外域里一句老话吗,别谈论你没见过的人。”
对此,她稍稍认同了些。“没错,但是呢,我的确有幸见过老堡主一面。”
三少主满脸不相信。
“六年前的七月,玉门关沙洲东油缸巷子老酒馆。”她说了一个时间地点。
三少主嘴角动了动,不情不愿,慢慢把刀往回收,故意贴着她的脖子,甚至已经把她的皮肤拉出一道口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