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扬眉头,头侧了侧,态度很明显了,还说什么,抓人吧。
那个人离开之前,西从天而降,根本还没出力,对方见到他悄无声息出现了,立刻就吓得一口气都上不来,白眼一翻,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倒下了。
就这胆量,还学人家下毒。
西将她抱下来,两人查看了昏迷的那个人,的确是昏过去了。但也不是不能醒来,她让西把他找绳子捆起来,自己用了银针戳他的穴位,让他痛醒过来。
下人一醒过来,见到他们还迷迷糊糊的,但很快就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立刻用栗人话说自己是无辜的。
她蹲在他面前打量他,普通的外域少年,不是栗人,而且其他的族群,应该是混进来的那批人之一。
讯问他就简单多了,没有用什么技巧,她的威胁都还没说,少年就已经把自己做得事全说了。
他是受人指使的,是他族群里的人要他这么干,药房失火是他做的,把麻药偷走,研磨了再丢入酒里,除此之外,他们还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包括去火药的库房里偷东西等等之类的。
越听,她就越觉得奇怪。
“等等,你说你做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吗?”她问道。
少年怯弱看着她点点头。
婚宴这么大的事,殷疏狂会放松警惕,她就无法相信了,更何况还有徐知安也在。按照他那个性格,他绝对会将血楼看得比任何都还重要,绝不可能让婚宴有乱。
要么就是殷疏狂和徐知安在计划什么,要么就是血楼内部都乱了。
在之后的观察里,算是证明了她后者的观点。
血楼的确内部有了乱局,她特意让西去留意那些血楼之人谈话中涉及的部分,听见的消息中,的确是殷疏狂发布了与徐知安相反的命令,要么就直接把人调走了。
而谈听这些消息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婚宴开始了。
来到主院,已经能听见吹奏的声音,欢快的人声,杯碗上桌的声音,她才恍惚感觉,这一晚还是要来了。
傍晚的戈壁泛金光,雪景吹散,像金子一样飘在空中。
三少主进来小厅之中时,就看见殷疏狂正坐着,双目看着外头的景。他还以为那里有他布置的人手做什么事,不经意看了几眼,没有收获。
“没想到楼主还坐得住,过一会,就是迎娶新娘的时候了,还能坐在这里不动,真是坐得住。”三少主一进来也没打算坐,有意无意用高大身材压着他的气焰。
听出他语气不顺,估计又是谁得罪了他了,或许他也心中有底是谁了。“三少主可知道一种动物麢羊。”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三少主不语。
殷疏狂笑了下,继续说道:“麢羊这种小兽有趣,当它在捕猎时受挫,便会转而向母兽蹭蹄撒气,你说,这种动物也挺通人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