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十二岁的孩子,我居然想着杀人。
他想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我不能因为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就这样把他杀了,这样一来,宗门教我的仁义全部成了放屁。
“你……我是说,如果你不追究以前的事也不找我的麻烦,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我犹豫着开口告诉他。
“答应,我答应你。”他答得很痛快。
我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拖起来,不远处有人高喝了一声:“蠢货,快把他放开!”我循声望去时,冰凉的匕首晃花了眼,我不及躲开,那人已经纵身扑了过来,双膝跪在男人胸膛上,另一把匕首扎穿了男人的喉咙,顷刻间鲜血洇润了土壤。
我惊呆了,那一瞬间的动作飞快,一气呵成。我只认出他是昨夜我给了馒头的那个少年,且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装扮。
他瞧我一副痴愣的模样,冷言道:“这就吓傻了?真没用。”
“你杀他,是因为他做了很坏的事?”我没有错过他眼中浓烈的恨意。
他将男人的尸体绑上大石沉进水潭,只意味不明的说:“三十一个孩子,如今只剩下我一个。”
我从这句话里知道了什么,只是望着他:“谢谢你救我一命,现在你要怎么办?”我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去干活,不过他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后果不言自明。
“不要自作多情,我还用不着你管。”他推开我,钻进林子里,很快不见了。
我拨了拨脚下沙土覆住殷红的地面,努力将那人死前狰狞的样子从记忆中移除,他害过别人,所以这就是他的下场,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天我没有及时将送来的脏衣服洗刷干净,被周嬷嬷戳着额头一顿数落,连带着怀琴两人的饭菜也被克扣。
怀书笑着说没事,我一脸愧疚的看着她们,怀琴则掏出攒下的馒头分了一半给我:“不用担心,我们饿不坏的。如果不是淼淼你在,怀书有可能会死掉。”
我的眼角有些湿润,那半块馒头已经有些发硬,神霄宗里我喂的兔子都不吃,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吃过这样粗糙的东西,却感动得不能自已,毕竟除了爹娘还没有人这样待我。
第二日我一大早被两个黑脸汉子押住就走,我那时候心惊肉跳,以为杀人的事被人发觉,在心中严谨的组织了脱身的措辞,还紧张了一阵,结果七上八下了一路,整个厨房就我和一个老头。
他瞧见我来了,只是斜睨我一眼,低头翻炒些什么,味道有些呛鼻。
没有人吩咐我该做些什么,他朝我招手说:“小丫头,过来。”老头不像我国人士,眉目看上去有些粗犷,我走近,见他在炖一锅猩红的看不出面目的东西,我退了几步,捂住口鼻,有些承受不住。
“老爷爷,你在那里说就好,我听着呢。”我憋的面色通红,又退了两步。
他的面色阴涔涔的,紧接着一个大锅铲子朝我脑袋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