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火玩的不好,是要自焚的。
我在浴桶中简单清洗了一番,刚擦干身子,伸了伸懒腰,就有人来通传,说是王爷有请,想不到这人动作还挺快。
无论他如何添油加醋,我都不惧,只是比较好奇司徒烈听完后会气到何种程度,可惜我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恐怕又要毁于一旦。
“走吧,你也跟去瞧瞧。”我对怀琴道。
“淼淼,人真是你杀的吗?”她有些惊愕。
我就笑笑并不说话,家丁提着风灯在前头引路,她小心翼翼跟在我身后,大气不敢出,默默跟在我身后。
月上中天,满天星稀,晚风拂面有些寒凉。
大堂之上,灯火通明,管事家丁站了两排,司徒烈高坐上首,看见我出现只是一派平静,并无怒色。
“徒儿深夜打扰师父安睡实是该死,但这里有人揭露了桩命案,死者是徒儿府上几年前打捞出的一具尸体,为示公允特把师父请来对质,师父不会生气吧?”他收起了平常戏谑,面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正经。
我说:“为师不至于这样小气。”
那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底气十足,指着我就道:“殿下,别瞧她看起来温良无害,她就是凶手。刚才她怕小人泄密,还堵道殴打小人,其心狠辣,您看看,鞋印子还在呐。当年小人以为她已经身故,便没有说出真凶,不料今日又在府中见到,小人秉着刚正不阿的正义之心,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杀人真凶逍遥法外!”
“师父怎么说?”司徒烈望着我,眼中并无情绪。
“哦,那个死人确实和我有些干系。”我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有婢子替我添了茶。
“烦请师父说说,是怎样的干系。”
“毕竟时隔已久,当时年少,只记得我初到贵府,迷途在柴房中被囚了个一两日,快饿死的时候还得谢谢这个恩人大发善心把我放了出来,我也以牙还牙让他尝了尝挨饿受冻的滋味。再后来么,他对我恨得咬牙切齿,那天我确实是想杀他的,可惜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没轮到我。”我知道接下来有得解释,于是喝了口茶润喉。
“事到如今苏姑娘还在狡辩,以你的话说,是有别的什么人栽赃嫁祸给你不成?”他紧咬不放。
“栽赃嫁祸倒没有,因为我就在当场,恰被一名路过少年所救,他说这人恶贯满盈罪有应得,将他沉了塘,是以我并没有反对。”
“敢问这少年是谁?”这人继续逼问。
“这我无可奉告。”我囧,当初似乎忘了问他名姓。
“说不出来处,我看这是苏姑娘说出来替自己开脱的借口吧,我若是杀了人,也可以编一个不存在的人来抵罪。”眼见终于将我逼得无话可说,他颇为得意。
众人不说话,方才笑话他鞋印的声音也弱了下去,我瞄了几眼看事不嫌腰疼的家丁护院,有点无奈:“这人叫谁在哪我不清楚,不过他就在府中,也是满腹委屈无处倾诉。”
忽而有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其实我那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我下午在府中与他打过照面,他一直作的护院打扮,我却不可能忘记那张脸,毕竟当初馊臭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过去拍拍他的肩头算作问好,“喂,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下午特地去找你诶,你居然不搭理我。”
他不看我,只对司徒烈跪下道:“禀报小王爷,正是因为他要伤害姑娘,半道上才被我截杀。只因他行事太过狠毒,残害了许多无辜性命,包括小人的弟弟在内三十多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