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刺客是谁?”司徒烈并无他想象中那般震怒。
李元和与他相处不多,一时也不知这位少年君主心中作何感想,只道:“老奴认得那双眼睛,几番求证,发现是碧玺宫的内侍阿蔫。”
倘若是当时的陛下,纵然心中裹挟滔天怒火,此刻也风平浪静,叫人看不出丝毫不妥之处。
对于司徒烈,李元和则不敢笃定,是以,他心中忐忑。
“证据呢?”司徒烈的神情有些冷淡,却又好似全都在意料之中。
“那刺客眉目间有纵横交错淡淡的朱砂印记,倘若陛下不信,传来一看便知。这是老奴与刺客交手时取得的物件,似与四王爷有关,请陛下过目。”他缓缓递出一物,正是四王府的令牌。
此物非同小可,也许能证明四王爷是受人诬陷,清者自清,也能让他堕入深渊,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你先下去养伤,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司徒烈面色不改,只是已经让人将他带走。
李元和执拗:“陛下,奴才想亲眼见过刺客,才敢确定是与不是。”
“也好。”
毓秀宫。
“淼淼,你醒啦,过会儿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膳房。”怀琴打了水过来。
“没什么胃口,吃些桂花莲子粥吧。”我揉揉眼,不知为何有些心悸,一下便从梦中惊醒。
怀琴替我更衣,偶尔会向我说些宫中琐事打发时光:“对了,今日陛下谴人入碧玺宫,据说是去抓一个叫阿蔫的内侍呢!”
“为何?”我大吃一惊,今晨我便深觉不安,午时更难以入眠,果然是有事要发生吗?
怀琴一脸惶恐,在我耳旁小声道:“据说是前总管李元和的鬼魂索命来了呐!事情闹的可大了,还有小姐妹说亲眼看见双津公主挺着个大肚子跟抓人的内侍对质,吵的可凶了,场面一度很混乱。”
“几时发生的事?”我快速地接过她手头事务,利落的给自己穿衣。
“大约有半个时辰了,诶,淼淼,靴子还未穿,你去哪儿?”
“去寻陛下!”
“那咱们还吃粥吗……”
金銮殿。
“阿蔫,别来无恙。”司徒烈的目光深邃宁静,带着一丝初春的冷冽。
他本想赐眼前人新生,赐他显赫地位,唾手可得的权势富贵,他却毫不心动,他想知道为何。
“我叫苏焉。”那人脸上朱砂褪尽,生得一副倾城之姿,神色却多有睥睨。
是的,权利,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