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岄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按耐住额间微微跳动的青筋:这又不是比富大会!
陆远修友好微笑,上前道:“申兄,舟车劳顿,幸苦幸苦。”
申启殇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鄙夷,明显不是很想理他,但这好歹是陆家地盘,面子还是得给的。
于是摆手敷衍道:“无妨无妨,进去吧。”
说着,穿过夹道人群,搂着三个老婆,率先踏门而入,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完全反客为主。
全程都没看其他两大家族的家主们一眼,甚至连余光都没分些。
一群人一拥而入,来到陆家的浮华庭内。
浮华庭内部宽敞无比,是陆家的中心地带,前接前堂,后连后庭,左临居房,右临庭院,坐立正中央。
只有盛大家宴或是接待贵客才会在这里举行,平日里,这里是绝对禁入的,生怕脏乱了一分一毫。
申启殇入内,身后坠着大批人马,仿佛他在率领着众人,参观自家府邸。
他倒也没在客气的,一屁股就蹋上了主座。
唐朗宁和陆远修默默相视一眼,只好一左一右落了座。
陆远修向来都是和事佬的作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点小事于他来说,不足挂齿。
男儿自当得有宽阔的胸襟,现在的江湖也已风平浪静多年,没必要为了这等小事掀起风波。
申启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这屋子好一番打量,而后咋舌道:“哎呀,我说陆兄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节俭啊,你陆家又不是小门小户,为何委屈自己呢?”
陆远修赔笑道:“陆府这点家财,自然是不比申兄,陆某年岁也大了,对旧的事物,有感情,夫人倒也提过翻修,是在下不舍得。”
申启殇笑道:“陆兄果然是性情中人,重情!这一点跟我很像!”
申启殇说话,总有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十分生动,倒也把他性情中的张扬,表现的淋漓尽致。
忽然申启殇环视一众小辈,没见到那个常跟他顶嘴的陆知沨,问道:“哎?陆兄,你儿子呢?怎么不见你儿子?”
陆远修道:“犬子,野惯了,家里待不住,一大早,就跑的没了人影,不知去向。”
申启殇讥讽道:“怎么,今日这么大的场合,他也缺席啊。”
陆远修叹了口气:“孩子有自己的喜好和想法,是好事,这么大的人,我总不能把他锁在屋里,就由他去吧。”
申启殇忽忧心似的叹了口气,道:“看来,这武林盟主之位,的确是不适合陆家啊,没有将来接位的人,你说说这......唉,还是得为大局着想不是。”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面色一变,交谈声也戛然而止。
申启殇似乎不高兴了:“申某只是实话实说,就事论事,各位不必如此。”
一小门派家主道:“申家主说这话,是否为时过早,现下天机铜下落不明,待哪日,天机铜现世了,若陆家凭实力夺得,这盟主之位,还是陆家的,这可是先辈们定下的规矩。”
唐岄不禁由心的佩服这位小门派家主的胆识和浩然正气。
有了人做先锋,先前不敢发声的小门派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赞同他的说法。